“好巧啊,于鹄?”兴奋的男声从上方下落,于鹄瞬间辨认出对方,当即身子一震,这时天降雨了,雨点来势汹汹,拍在他的面部使他睁不开眼,可那张恶鬼面容于鹄必定终生难忘,此刻便浮现眼底!猩红过往溢满惨叫与悲鸣,并深深刻印在人的脑海:恐怖的地下室、残缺的左腿、长长的血迹……所有画面历历在目。
于鹄瞬间飙出了眼泪。
巷外的风渐渐嚎得凄厉,雨丝飞斜若银针,密密插遍整座城市,灯火皆被水雾掩得微薄,雨模糊了一切,甚至要模糊掉一场即刻而来的暴行和凌虐……蛮横的拖拽、拳打、脚踢。
恶鬼毫不满足,扬起手掌,朝对方猛地扇去。
啪!于鹄被扇倒在地,“啊”一声尖叫,他人半边落到浅水坑里,溅出水花。
男人蹲下从身侧口袋抽出血淋淋的刀:“没想到沈正飞当初真的把你救了下来。”
“果然不该告诉他你那时被我丢在了哪里……”恶鬼的脸渐渐靠近,于鹄惊至无法呼吸,对方吐出的每个音节都分外恶毒。
他恐惧地把眼微张,雨水趁机滑进眼眶,令他双眼骤地收缩,于视线模糊中就只看得对面的那张鬼般的脸,正团着吓人的黑气,自己身体两侧似乎还盘旋着红红的血雾,呀,他一定是被吓得灵魂抽离!他的浑身都在跳动着痛感,而头顶的雨已转作了倾盆大雨,浇湿整条小巷,那血腥味又重半分,菟丝子般勾在人的感官。
四肢僵硬,竟然不得动弹,精神飞速崩塌。
男人恶劣地笑起来,掐住对方的脖子将他扔到一边和什么东西砸在了一起。
于鹄无力中翻滚半圈,躺在冰凉的血泊中,身体已被恐惧浸透。
胡同弥漫着泥臭味和血腥味,它们交杂,使人想要呕吐,于鹄虚弱地撑起半边眼皮,恍然看进最最骇人之景:一刀一刀被剐过的死人肉,花一样绽开,血是动态的,正汩汩往外流;死人全身的骨头已经扭曲,皮肤几乎被全部破坏,被雕刻被割烂。
近处站立着的男人摸出手机拨给了谁,接通后,他在雨里敞开嗓子:“喂,我意外找到了人,你过来带他吧,定位马上给你。”
说完立马摁断通话,手指在水淋淋的屏幕上艰难操作好一会儿才结束。
他又回身靠近:“多久没相见,怎么我们一见面你就呕吐?”男人歪斜嘴角,上扬的弧度危险至极,他蹲下,用刀尖挑起于鹄的下巴。
锋利的刀尖刺破了对方的皮肤,血顺着刀身混合雨水晕染开。
“沈正飞的cake终于被他玩死了,现在你就去做替代品……啊,看,这个——”男人抓起尸体某处被剁得稀烂的肉,歪了歪头,“这是我的cake。”
“你该不该庆幸,从前的我,还没那么疯?”“于鹄,你真的太幸运了!”疯癫的笑声乍响,小巷里的雨声忽地破碎。
可能有打斗戏哎不太会写……担心
23
短檐下较干燥处的手机忽然亮了屏幕,屏幕半边点满雨滴,上面来电人显示——雨水模糊了手机屏,沈正飞看不清,他认得手机壳的边缘,弯腰欲捡起。
“捡什么呢?”深黑的巷子里有人喊他,却不见人影,应是被挡在叠起的木箱后。
啪嗒啪嗒,地面的水被皮鞋踩得溅起,伞面上的雨滴也在往外飞溅,胡乱地跳动,有个人越来越近,步子又重又急。
“他的手机。”
沈正飞回应,但声音被雨拍伞面的啪啪响声盖过,他一甩手机上的水膜,盯着屏幕几秒后恶趣味地接通:“陈先生是吗,你在哪儿?”下一瞬,在他背后的极近之处:“在你后面。”
沈正飞一愣,随即肩膀被大力一抓又一掰,下一秒,未等他有所反应,他的脖子瞬间被对方单手锁住。
两把伞都哐地齐落地。
再是,陈彦谦步步紧逼,眉怒地上扬,手掐着沈正飞的脖子把他狠推向墙角!“咳!”对方粗暴的动作惹得沈正飞拧起眉闷哼一声,此时大雨浇头,两人衣物迅速湿透成了深色,紧紧贴牢皮肤。
沈正飞扭了半个欠揍的笑,眼珠瞪出,随后挥拳向上要朝陈彦谦右侧脸砸去,不料被他一记对准腹部的膝盖重顶止于半道。
他又猛咳一声,无意识咳出些酸涩的液体,然后微抖着嘴抬头冲对方骂了个“操”字,却在那一瞬间有点眼昏花,打斗未停,陈彦谦再接着手部一用力,快把他对方按到在地,而这时身侧忽闪过一个黑影——巷子里的男人持匕首冲了出来!尖锐的刀尖裹着雨水,朝着陈彦谦的腹部就是一个完全刺入,对方当即痛得大叫,同时抓着沈正飞的手下意识松开,男人立刻又攥着刀将其抽回,紧接着,又是一脚猛踢把人踹飞。
几声混乱响动中,一把伞已被飞来的肉身砸烂,而倒地的人则在瓢泼大雨里疼得无法直起身,腹部的血已经染红大块的衣物,他的背部又被弯折的金属扎伤,强烈剧痛与细密微痛并行折磨人的意志。
“操,还以为是警察。”
男人踢了旁边虚弱坐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