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在乎。”海伦抬头望着周围的摄魂怪,它们已经不耐烦了。
乔治越来越虚弱,如果只有弗雷德一个人保持清醒,摄魂怪就没有那么惧怕他们了。
再这样下去,三个人的灵魂都是它们的食物。
“你们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会有那一天的,我父亲会被翻案,而你们都是我的证人。”海伦感激地倾身过去,吻了一下弗雷德的脸颊,“我想出离开这里的办法了。一会我来把摄魂怪引开,我不会死的,放心。弗雷德,你带乔治骑着扫帚离开这里,一直往南飞。在走之前,我需要你帮我。”
弗雷德把脸贴在乔治的头发上,握紧了他的魔杖。
“答应我,你没有在骗我们。”
“相信拉文克劳的头脑。”海伦说,“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小腿的知觉已经恢复了一些,她站起来,向高塔边缘走去。
冰冷的浪拍在岩石上,可是这里闻不到一点海水的气味。
摄魂怪带来的腐败、阴暗的味道,充斥在寒风里,几只摄魂怪拖着它们破败的斗篷向海伦飘过来,就要伸出它们的枯手——
通往霍格沃茨的消失柜是她和马尔福一起修好的,那么她也成了共犯。
如果邓布利多真的离开,她要做的补偿远远不止这些。这么一想,她少了很多顾虑。
海伦握住自己的兽角魔杖,低语道。
“伊芙娜,再保护我一次。”
她纵身一跃,从高塔上跳了下去。
“呼神护卫!”忍着耳膜轻微的胀痛,海伦将兽角魔杖指向地面,气流急速掠过她身边,她坠入无数个摄魂怪组成的,冰冷厚重的窒息之中。
静默了一秒,两只守护神同时冲出魔杖。
一只来自高塔,喜鹊在漆黑的夜空展翅,一圈又一圈地游弋。另一只独角兽从黑暗荆棘中挣脱出来,绕着孤岛轻盈地奔跑。
它们爆发出巨大的温暖力量,撞碎一切绝望和阴郁。
七月烈风
离地面只有十几米的时候,缓冲咒起了作用。
海伦不轻不重地摔在冰冷坚硬的礁石上。
守护神的力量融化了北海的极寒,云层结出的冰晶变成了一阵短暂的雨水。
雨滴在她的脸上,滴进她的嘴里,淋湿了她的头发和袍子。
接着她被人抱了起来。
“你输了,海伦。一切只是开始。”
迦勒淡漠的嗓音在她上方响起,也就是这个陌生怀抱的主人。
雨很快就停了。
她微微睁眼,厚重的乌云消失后,月亮探出来,清冷的月华照亮了夜空。似乎有一个骑着扫把的身影,但是太远了,好像只有一个小点……
“我很意外,你用这种方式掩护韦斯莱离开。你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我可以活下来,那么他们也可以。”海伦平静地看向他, “我说了,如果他们死了,摄魂怪会很不高兴的。”
“你可以为了他从高塔上跳下去,却不愿意对我说一句真话?”迦勒眯起了眼,“摄魂怪钟爱濒死的灵魂,它们不会让韦斯莱在他们面前直接死去的。你骗得了莱斯特兰奇和瓦西里娅,却骗不了我。”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向食死徒揭发我?”她勾起嘴角笑了,抬手用力扯住他的领口,“我还有机会吗?”
*
她坐在窗台上,看着昨晚刚修剪整齐的庄园草坪,走廊上传来迦勒和家养小精灵的交谈声。应该是早餐时间了,她没有下楼,老埃弗里和诺特在楼下吃早餐。
埃弗里庄园就像个从不开门的大酒店,除了他们父子两个的卧室,别的房间平时都空着。这次从阿兹卡班回来,瓦西里娅被摄魂怪吓得不轻,所以他们父女也暂时在这里住下了。
不幸中的万幸,瓦西里娅从救出诺特到来到这里,一直都在昏迷和说胡话中度过。海伦从顶楼坠下来之前,有一只摄魂怪等的不耐烦,率先伸出了袍子下面的手。但它们弄错了对象,瓦西里娅还没看一眼新鲜出狱的老诺特就昏过去了。
听着迦勒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上,海伦起身打开房门。冷清的二楼走廊没有其他人了,黑色大理石地板光洁得能映出人影。瓦西里娅的房间就在自己房间隔壁,是相邻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