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了起来,用魔杖指过去,又缓缓放下了。
相框里是妈妈的照片,她正对自己挥手微笑着,但刚刚说话的声音不是来自于她。相框底下咧开了一张小嘴,问道:“你是谁?”
“海伦·蒙莫朗西。”她答道。
“证明你的身份。”
海伦把魔杖凑了过去。
“这是我的魔杖,柳木,十又三分之一英寸长,独角兽尾毛。”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相框听起来很满意,“把我的背板打开,那里有留给你的字条。”
她放下魔杖,伸手去挪开相框背后的卡扣。那里面的确有一张字条,海伦将它展开,里头是父亲的字迹。
“蒙莫朗西旧宅保密人:唐克·蒙莫朗西。”
赤胆忠心咒……海伦思索了一下,父亲直到去世都没有和自己提过这件事,不出意外的话,她是现在这座房子的保密人。
想到这,她马上用魔杖把屋子里的灯点上了,反正别人也看不见。
她将相框扣回去,把妈妈的照片抱在怀里。
只是自己的耳饰放在陋居了,今天的她原本也没有打算戴。
海伦低头看见自己还穿着乔治的衬衣和外套,她笑了笑,抬手蹭了蹭衣服。尽管自己看上去衣衫不整,有些狼狈,但悬着的心已经放下来了。
她从妈妈的衣柜里翻出可以穿的袍子和睡衣,又费了些功夫修好了浴室的水龙头。正当她抱着乔治的衬衣要躺进干净的被窝里,一只银色的喜鹊从窗外飞了进来。
守护神的嘴张得大大的,乔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们被监视了,你现在如何?用你的方式通知我。”
她无奈地看着守护神消失在房间里,如果乔治能去金妮房间找一找,他就会看见自己的耳饰放在那儿的梳妆台上了,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其他能安全地通知他的方法。
一个人住在这里如果不去了解一些外界的信息,很容易和世界脱节。她不得不用幻身咒伪装自己,去镇子里巫师的地盘上弄一些报纸和日常的吃食。很快她就看到哈利的照片作为通缉犯出现在《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关于自己的消息则是全无。
她不知道这样对自己是好是坏,如果是这样的话,老埃弗里想杀死自己,自己就会像泡沫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世界上。
报纸上越来越多关于哈利的文章,大多数是抨击和评判,但看上去又没有什么根据。但好消息是,从来没有哈利被抓住之类的消息出现过,第三个周末的晚上,她终于决定试着联络哈利。
“哈利,我是海伦。你们现在如何?可以回复我。”
银色的独角兽跃出了窗子,消失在黑暗里,原以为要等很久,结果她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水獭形的守护神里传出了赫敏的声音,她激动地告诉海伦他们现在的处境,并表示海伦可以过来。
海伦早该想到的,他们会藏身在格里莫广场。原先的手包落在陋居了,她在妈妈的衣柜里找了一个新的,又一次施了无痕拓展咒,然后把重新整理出的随身物品和乔治的衣服塞了进去。
她小心翼翼地幻影移形到格里莫广场附近的街区,给自己用了一个幻身咒,然后按照哈利的嘱咐,她站到了12号住宅的台阶上,赫敏为她打开了门。
“我还在想怎么进来,不远处那两个巫师是谁派来监视你们的吗?”海伦跟在她后头走了进去,和之前那个夏天不同的是,屋子里被人里里外外地打扫过了,里头的空气不再灰尘扑鼻。
“没错,但你只要站到台阶上,就进入了保密咒的范围。”赫敏说,“你来得太及时了,事实上我们正需要你的帮助……”
餐厅的大桌子上放了很多报纸和写了字的羊皮纸,海伦拿起一张看了看。
“魔法部地图?我真应该早点联系你们的,这样能省不少功夫。”海伦抓住羊皮纸在上面圈出几处不必要的地方,把修改的意见写了上去。——然后她发现,这是自己的职业病犯了。
“海伦!”罗恩从楼上下来了,看上去有些许的欣慰,“我们不知道那天你也从陋居离开了。乔治还是不知道你现在在哪,对吗?”
“没法让他知道。”海伦停下笔,看着自己的戒指略略叹了口气,“陋居被监视了,我不能给他回复。——哈利在哪?”
“他一会回来。”赫敏迅速收拾了一下桌面,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但是你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至少你现在比我们的处境要好一些,难道不是吗?”
海伦只能把婚礼上老埃弗里看见她的事情告诉了赫敏和罗恩。
“我不知道老埃弗里会怎么样,毕竟连他的儿子迦勒·埃弗里都很怕他。”她说,“所以还是像你们一样躲起来比较好。”
“看到这了吗,海伦?”罗恩从报纸堆顶上抽出一份来。
翻开哈利照片铺就的头版,第二版居然是迦勒的照片,他对着镜头谦逊地微笑着,好像根本不会使钻心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