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似無的搔癢感輕碰Credence的手臂,剛開始他還覺得驚恐,經解釋後,他了解這是Theseus的指引。但為何選擇Credence,而不是直接對指示?他一直搞不清楚原因。
Credence點頭,指尖熟練的在肌膚上打出Theseus的回應。
微笑,「謝謝你,Credence,」他偏頭,「跟我來。」他牽起Credence,走向一條沒人經過的走廊。
Credence原本以為會經由越來越黑暗的走廊往大廳走去,不知為何,對方停下腳步。
偏頭,看向他方,黯淡的燈光下,一條錶鏈在角落閃閃發亮。他盯著錶鏈,魔杖勾畫出一道Credence很熟悉的咒語。
一隻銀白色的霧氣蜜獾從魔杖尖蹦跳而出,不過眨眼間,溫度陡降,黑暗浮動,走廊頓時明亮許多。
幾隻伏地蝠抬起身子,發出無聲的恐嚇,數條粉色長舌從口部竄出,發出極細的聲響。
Credence咬唇,下意識往後退,但他身後也傳出同樣的聲音。他飛快看一眼,手舉在半空,魔法正要成形,是口哨聲讓他停下動作。
Credenewt,對方神色平穩的吹著似曾相識的樂音,一步步走向伏地蝠。
彷彿被下達指示,伏地蝠乖巧的,有如一塊地毯般飄浮在地板上,發出飢餓的輕喃。
魔杖揮舞,數道屏障隨之架立,立於其中,對那些伏地蝠皺起眉頭。
正不高興什麼,但與其說是憤怒,更像是悲憐。
Credenewt,輕碰對方手背。
抬起頭,情緒隱藏更深,他對Credence露出微弱的笑容,「我需要你的幫忙,Credence,」他一頓,語調柔軟,「可以幫我嗎?」
Credence想說,其實可以不必如此,只要開口,他會做出任何事,不為何,只為了他。但他最終除點頭外,什麼也沒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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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MACUSA並非唯一出現異狀之地,還有些巫師在爆炸時穿過門,他們若無其事地回到家裡,做著日常事務,直到屏障卸除的瞬間化為血沫,讓身旁的親友染上紅豔。
在狂風與冰雹雨裡,這些恐懼的尖鳴是如此微弱,但還是有人聽見了,那些矮妖精,那些被巫師嫌惡的生命,他們闖入血泊中,笨拙的安撫慌張,清理死亡,必要時,施幾道遺忘咒與混淆咒。
矮妖精不是沒有遇到阻礙,但阻礙不是那些不值得一提的保全魔法,而是更麻煩的,操控陌生魔法的異國者。
血腥隨著風嘯散佈,剛處理完一場混亂的Graves為此露出微笑,他漫不經心的向周遭施予恢復咒,讓空洞侵蝕的事物能恢復以往,但死亡向來不在魔法能修復的範圍。
「剩下的交給你們。」毫不訝異突然出現在身旁的Gnarlak,Graves微笑,「我相信你們能處理好。」這些口嫌體正直的矮妖精,沒有半個能相信。
Gnarlak噴口氣,他瞪著Graves指節滴落的血液,那一窪窪的紅,有如強酸,把水泥與磚瓦侵蝕出細小且深不見底的空洞。「你一開始就打算拖我們下水,讓我們跟Grindelwald的信徒相互殘殺,一次清理乾淨。」這也是長老們不悅的主因,這些老過河拆橋的巫師。
「我承認,我有這麼想過,」抹去血跡,Graves偏頭,「但後來想想,清理乾淨好像不太好,你們不過是吵了點,貪婪點,比起巫師自然是好得多。」
Gnarlak翻白眼,「你不也是個巫師?」
Graves笑了,「所以我要去處理那些巫師事務了。」他點頭道別,隨即消影,下個瞬間,他步入另一個戰場。
從MACUSA內部引起騷亂還不足以讓庫斯科的巫師消氣,他們的信念向來是毀滅,以龍火燃燒後的虛無,徹底用暴力輾平令人不悅的一切。內外夾攻才是他們所願,整塊地區能就此消失更好。可惜,在少了長老、大部分兵力與火龍下,要實現可沒那麼容易。
腳才剛踏上地面,那些察覺異樣的異國者立刻攻擊Graves,意圖排除障礙。
陌生的魔法從身旁飛竄而過,Graves沒感到緊張或是慌忙,他就只是呼吸,讓魔法與經驗帶領,讓他體內的死亡征服生命。
大地張開嘴,吐出侵蝕的虛空,異國者的肢體彷彿被隱形的怪物啃食,鮮血漫流,血液在接觸到地面的瞬間化為火焰,一路往原生主身上灼燒,直到肢體焦黑,成炭,淪為塵土。
Graves聽見幾聲關於他的咒罵,飽含恐懼。也是,這類魔法早已失傳,大多是使用者下場悽慘,誰會想成為怪物?
貪婪,毫無止境的空洞。
【很精采,我更愛你了。】
Theseus的嘻笑飄過Graves耳旁。
Graves皺眉,瞪向幾條街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