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经大亮,休憩一晚的街道上也开始有人来人往,甚至不远处那繁华街市的各色叫卖声一路传到许仙的耳朵里,让本就睡不着的他,愈发的清醒。
他侧过身,正对白蛇粉粉柔柔的脸;似新月般的眉,似桃花般的眼,还有那娇嫩欲滴的两片薄唇,无不散发着致命的魅惑,看得是心痒难耐。
“我看你不仅是天仙美女,分明还是只会吃人的妖精。”
许仙不由凑近脸,一亲芳泽,白蛇长而卷翘的眼睫颤了两颤,许仙见状立即躺回原处,假寐起来。
“嗯……”白蛇轻皱眉头表达着不满,随后翻了个身继续睡去。许仙知道她昨晚累坏了,也不再打扰她,替她盖好被子便蹑手蹑脚离开了房间。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白蛇总算是睡饱了,白皙的脸上因为一晚爱意的滋润变得粉嫩,冷艳的眉眼也逐渐变得温柔。
她下床来到铜镜前坐下,拿起梳篦,又挽过一束青丝,手上在动作着,眼睛却盯着铜镜里陌生的自己发呆。
脸未变,心性却变了,居然因为一个凡人。
突然她的手摸到了另一只手,吓得她连忙站起身,惊恐的向后望去,松松垮垮的寝衣也滑落下半个肩身,露出羊脂白玉般的肌肤。
衣襟刚好挡在一侧酥乳的乳尖上,露出的肌肤布满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紫红色的吻痕,那都是许仙爱的印记。
“果然说的没错,最美不过‘犹抱琵琶半遮面。’娘子这般似露非露,欲语还羞的模样甚是诱人。”
“官人!”
白蛇的脸愈发红润,就连自己吐出的气都感到炙热。她拉过滑落的衣襟,坐回镜前。
许仙接过她手里的梳篦,替她挽了个随意的睡髻,几束青丝汇聚成一团松松的束起,其余的秀发则温柔的垂在脑后,乌黑浓密的发丝,在阳光的映衬下竟还泛着淡淡的珠光。
乍得一看,这不就是人间妻子模样?只是眉眼间的清雅绝尘,让她看去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许仙从怀里偷摸着掏出一支银白色的垂珠步摇,上面还镶嵌着一朵玉兰花,与白蛇的气质如同是珠联璧合般的恰到好处。
这是他刚从街市买回来的,花了他整整十两白银。
他轻轻插在那松软的发团之中,白蛇一个回头,双目含情,朱唇轻启,步摇颤晃,珠玉流光。
“娘子你真的好美。”
许仙呆呆的看着美的不可方物的白蛇,内心的欲火又在逐渐复燃。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娘子,等我有钱我一定给你买个金的!”
白蛇抿嘴一笑,眉眼一挑,戏谑道:“官人把我打扮得这般好看,莫不是想把我送进宫去讨好皇上,然后给你加官晋爵,青云直上?好一招‘卖妻求将’。”
“我……”
许仙被白蛇这番说辞呛到好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看来为妻猜对了官人的心事。”白蛇凑近脸看着许仙的窘迫心里十分得意,一报昨晚戏弄之仇。
“娘子真是愈来愈无法无天了,就连为夫也敢戏耍。”许仙佯装生气的将她按在梳妆台上,俯下身体,盯着她的眼睛,“娘子再胡闹,为夫可真就不客气了,到时休怪为夫不怜香惜玉。”
“哼!”白蛇不屑的侧过脸,幽幽吐出一句,“官人大婚之夜还是为妻帮忙的,这么快,官人就忘了?”
许仙又想起那夜的难堪,顿时颜面无存,恼羞成怒的扛起白蛇就扔在床榻上,一把撕下自己的长袍,露出因怒气而烧的火红的胸膛,钳住白蛇挣扎的双手,生气道:“若火之燎于原,不可向迩,其犹可扑灭?娘子撩起来的火,你得负责泄!”
白蛇看他似乎要来真的,登时弱了气势,柔声道:“官人,我好累了……”
看她一展柔弱之态,许仙的怒火立时消得彻底,松开她的手,无奈的一屁股坐在床榻上直喘粗气。
“官人……”
“唔——”许仙立马回头,还未应答,只闻一阵香风拂过,一双柔软的红唇便贴近了他半张的嘴角。
“谢谢官人体谅。”
许仙仿佛失了魂一样,呆滞的看着白蛇,半晌才吐出一句,“不……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