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边陲小国进贡了一些女子自我愉情的新鲜玩意儿给天子,他含蓄同她说过,但是把她吓坏了,一样也不肯用,只肯黏着他,不用旁的东西。
但她现下怀着孕,可能又不好意思同郎君说想他,只是由着他夜里稍稍尽兴。
云滢结结巴巴,她得了足意,现在只剩下那一点惊慌,她当时就是好奇,想尝试一下话本里说的那些叫男子快活的方法而已,试的虽然多,但也只是浅尝辄止,圣上就是被她拿来做试验一般,何曾得了真正的高兴。
“可是……”云滢想说些什么,但内侍们已经奉了漱口的茶进来,那些话不能叫外人听见,就捂着脸转向了旁边,“七郎是从哪里学的这样坏,是无师自通,还是以前已经有人试过了?”
皇帝漱了几次口,才叫内侍们下去,去扭她转过来,笑着骂了她一句:“没良心的小妖精,除了阿滢,你觉得朕还会伺候过哪个?”
他们之间的构造差异本来就存在,她要服侍得他舒心畅意自然会疼痛,或许还会作呕,男子在这方面反而更容易伺候得妻子高兴。
云滢害羞地藏在引枕上不肯起身,但心里总是有些高兴的,她偶然从指缝里去看皇帝,瞧见他温柔神色,忍不住低声调笑:“那七郎怎么办?”
他能豁出脸面,伺候得她十分高兴,但是皇帝却不允许她服侍他,明明都是云雨不知道多少回的人,反倒是把她衬得像是惦记童男子元阳的妖精一样。
“你喝不得茶,又不是朕喝不得,奉茶内侍来得勤些也便好了,”圣上淡淡瞥了她一眼,“修身养性几个月,又不是什么难事,无非是有阿滢在,才增加了一道考验。”
“七郎,你对我这么好,我想你要是个内侍,我们两个做对食大概也能过一辈子,”云滢起身靠在他怀里,青丝如瀑,散落在她的脑后,“之前官家不是说想放一批宫人出去婚配吗,我觉得不如也放一批内侍出去,要放就都放好了。”
“这是哪里的话,你与朕做对食,那咱们的孩子从哪里来的?”圣上取笑她的天真:“阿滢不知道吗,内侍的前程都在内廷,出了大内,他们哪里还有前程可奔,你放他们出去,也得人愿意才行。”
宫人们出去后还能由爹娘做主,找一户人家嫁了,但是内侍们却不大行,毕竟他们已经不能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日子,而一般内侍力气也不如外面做苦工的杂役,几乎样样不如人,活下去都艰难得很。
“先朝有些恩典便是叫内侍年老之后不必还乡,可以留在宫中西内荣养一生,阿滢倒是反过来了,”圣上取笑了几句,见云滢面上微有不虞,便笑着改口:“那娘娘要是有这份心,不如就等着开恩放还的时候差人在内侍里登记造册,若是真有思念家乡的,放出去也好。”
历来天子赐恩,都是赐还宫女,然而有许多自阉的中人还在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这件恩典本来是因为要给云滢腹中的孩子积福才有的,就算是有些别出心裁,圣上也是愿意许她的。
圣上与她正在说笑,她这么个样子,总得梳妆好了才能去用膳,云滢正想使唤圣上拿玉梳给她绾发,忽然看见江宜则从外面进来才住口。
江宜则知道帝妃正在亲热说话,这时节不大愿意人来打扰的,但是事关前朝与皇后,他自己斟酌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上报天子。
他向圣上和贵妃行了叉手礼:“官家,开封府尹范知贺范相公已经在宫门外等候听宣了,不知道您见是不见?”
这个人皇帝是和云滢说起过的,倒也不用避讳,虽然品阶还不够随驾行宫,可也是在皇帝面前留了名字的。
“范相公既然来了,那七郎自己在书房见他,我便先回避吧。”云滢心下微动,但是还是笑着出口:“范相公不是素来以‘强项令’著称吗,若是瞧见我在这里与陛下腻歪,还不气得将明光堂的顶子给掀了?”
“他不好好待在府衙里替朕办差,怎么奔到行宫来随驾了?”圣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与云滢相视而笑:“你是君,他是臣,哪里有你避出去的道理,叫人给他安排一个住所,洗漱沐浴过后,朕在集英殿见他。”
江宜则应了是,退到外面去办差,帘内的圣上正与贵妃闲话抱怨范相公是块难啃的硬骨头,语气无奈又有几分欣赏,把贵妃都逗笑了。
“晚间若是饿了便先吃,他星夜奔赴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来向朕禀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今日没人看着你能不能吃哪些东西了。”
云滢却还记着他抱怨自己心里没他,用一点牛肉都不好意思和他说,嗔怪地往外推他:“七郎早去早回,把范相公应付走了,咱们再一块用膳不迟,我今日指定等着圣驾荣返。”
圣上通体衣裳济楚,让内侍们服侍稍微整理了一些便能出去,岫玉见云滢一头原本顺滑的青丝已经松开了,便进来送些熟水奉与贵妃,“娘子要不要先吃些什么东西垫补,等官家回来正经用膳?”
贵妃最近又变了,一日三餐外还经常馋些零嘴。
云滢的神色平静下来,摇了摇团扇,“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