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打趣人更何况是打趣国君的柏长溪显然是还没真正清醒过来。
知道柏长溪不记得昨天发什么事的姚韶本来有些失望,摸了一下脸颊又想到昨天的亲热脸色有些微红。
从未如此放肆过的柏长溪看着姚韶柔情蜜意的样子心中很是不敬地笑得甚是猖狂,脸上也出现促狭的笑意“是哪个女子竟然敢在陛下龙颜上留下痕迹?”
姚韶又羞又好笑瞪了柏长溪一眼“他脸皮薄得很,知道怕是会羞恼,闹脾气。”
柏长溪一直觉得姚韶寡淡情欲很不好,如今见姚韶终于有个放在心尖上的人也是很开心。
开心没一会儿柏长溪又抱着胀痛的头呻吟起来,姚韶命侍从端来一碗解酒安眠的汤药给他服下。
柏长溪喝完又感觉昏昏沉沉的,躺在锦绣被褥里又想起自己睡在陛下的寝宫不合礼法就让姚韶派人把他送回去。
姚韶用指尖温柔地梳柏长溪有些凌乱的鬓发“无碍,旁人不敢说什么的。”
语毕,柏长溪已经闭眼又昏沉沉睡了。
第三十四章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这元旦刚过,新年第一次朝会就传来不好的消息:西域楼兰王斩杀殷国的使者。
原本西域众小国囿于匈奴和梁国之间,匈奴强则服强,梁国雄则攀雄。
柏长溪搞得匈奴内乱后,殷国派使者游说西域众国一同抗梁。
而西域最强大的楼兰却已经倒向梁国,为了表示诚意不顾礼节将殷国使者斩首头颅挂在楼兰城的城墙上。
楼兰王如此丧心病狂的做法赤裸裸的羞辱了殷国,消息传回殷国,举国上下一片哗然。
朝堂之上,群臣激烈争论,一致同意要给斩杀天子使者的楼兰教训。
很是慷慨激昂的柏长溪也自请为使者,姚韶断然拒绝,欲遣上次同柏长溪出使的齐伯贤为使者去西域。
下朝后,柏长溪亦步亦趋跟在姚韶后面不解地问:“陛下,为什么不同意臣出使西域?”
往前走的姚韶心烦意乱甚至有些委屈不愿正视柏长溪“你留在朕身边也可以做重要的事!”
柏长溪刚入朝时担任的不过是一文职小官,但这已经是莫大的殊荣了。
接下来的三年内柏长溪做过不少大事治水患,颁行推恩令,出使匈奴……位极人臣,走完别人一辈子都走不完的仕途。
就这样吗?柏长溪愈发不能理解姚韶的话“陛下您知道臣明明是最适合的人选。”
不耐烦的姚韶反驳“大殷也有很好的使者能完成这次任务!朕需要你留在身边做事!”
此次出使西域楼兰就是让楼兰王下罪己诏,让其送世子来殷国为质子,如果拒绝就派兵攻打。
柏长溪觉得楼兰服罪最好,要是企图反抗就灭了楼兰,梁国不让借兵过道放殷国的军队过去那就联合匈奴的新单于解决楼兰。
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绝的柏长溪忍不住了“陛下,您究竟在担心什么?!”
姚韶一转头,眼瞳幽深如一片被惊扰的深湖“西域凶险,朕不想你遭遇不测!”
因为担心你所以不愿意让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这是一种几乎破罐子摔碎的方式在表明心意。
以为陛下只是单纯地爱护自己被感动得不行的柏长溪眼眶一热,纵使那些不堪的经历给他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他还是义无反顾想要去,士为知己者死。
柏长溪郑重行礼,眼神坚定不移“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你!”姚韶险些被一根筋的柏长溪气死,怒得不知说什么话好,气得拂袖而去。
第三十五章 柏长溪也讨厌这种恶紫夺朱、以邪代正的情况发生。
柏长溪看见姚韶面带怒意疾步离去,一时之间倒也不敢再跟上前,怔怔的站在原地发呆。
长长的宫阶旁种满了梅树,柏长溪就站在一树梅花前,人面与梅花相映。
柏长溪忽然听见身后环佩相碰发出微小而清脆的声音,他一转头看见穿着繁复礼服的姚喜正朝他走来。
姚喜没有像以前一见到柏长溪就脸色阴沉,反而表情很是平淡。
柏长溪只有看见这样的姚喜时才觉得他的确是陛下的亲弟弟,身上有陛下的影子。
他心中长叹一息走上前行礼。
姚喜冷冷的看着柏长溪行完礼,目光落在柏长溪脸上:“孤路过这里,看见柏令君站在梅花下好生风致……”
这副不阴不阳的鬼样子又来了,柏长溪恶感丛生反讽道:“殿下着华服玉冠也是人比花娇……”
姚韶姚喜两兄弟长得是很像的,都是长眉凤目,俊美非常。
只是姚韶身体生下来时就比较弱,性格文静仁厚,喜欢庄重大方的服饰。
而姚喜年少就喜欢玩很野性的运动,赛马击剑游猎。性格放诞不羁,爱穿颜色鲜艳贵气的衣服,尤其爱深紫色。
柏长溪很不喜欢姚喜,也不喜欢紫色,他认为紫色是杂色,时人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