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忱的嘴角一路扬着,只恨不得哼上小曲了。
马车内坐着她最爱的姐姐,还有最......
......
姜行舟一上了马车,施然便给他做了检查。
方才聂忱冲过来的时候,趁机将所谓的毒|药混在雪团里塞进他的衣裳内,他虽提前得了消息,未免打草惊蛇便未事先调查那所谓的“毒|药”到底是什么?
横竖只是骗人的东西罢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施然就有了结果。
“是疥疮的脓液罢了,若是沾染上了定会得疥疮的。”
姜行舟也曾听闻这疥疮之毒,只晓得患了此病,全身皮肤瘙痒难止,若是不及时治疗就会传遍全身。
“这疥疮治起来可麻烦?”
施然恭敬道:“倒也不难根治,用上药浴并外用的药膏,半月后自可痊愈。”
姜行舟沉着脸道。
“那就如他所愿吧!”
......
冯家。
冯佩芸难得有了空闲回趟家里。
白氏才将送走失魂落魄的大女儿,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耳根子软,她这一通哭闹又是要死要活的,大女儿定不会放着她不管的。
“你这丫头总说住进了太孙府,拢着了太孙殿下的心,你娘我遇到这样的事,求了你两三回了也不见你帮个忙。我看真是白生你了。”
冯佩芸揉着被白氏点痛的额角,不满道。
“殿下日理万机,哪里有空管这档子芝麻大点的事。况大姐素来跟我这个妹妹不亲,倒是跟外头的人亲热的很,那个聂宝鸢那么有本事,让她去管就是了,再者说了她不是最爱管别人的闲事吗?”
白氏没有接话。
冯佩芸理了理衣袖,这是才做的新衣裳,用的可是内用的缎子。
“况大姐又是死了丈夫的寡妇,且又是不能生的,能嫁给姓马的那个小吏目也该知足了,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哪里有这样的好福气?”
白氏觉得这话也在理,家里平白多了一个寡妇,她的脸上都无光,连出去同其他太太们摸牌都觉得矮人一等,还是早些嫁出去的好。
她拉着冯佩芸的手,笑的满脸开花。
“还是你有本事,娘的后半辈子可就靠你了。”
冯佩芸拢了拢鬓边的发,笑的格外的得意,将手上的玉镯褪下放进了白氏的手中。
“这是殿下前儿赏的,娘拿着赏玩吧。”
白氏双手接过,直稀罕道:“到底是太孙府里的东西,瞧着成色一看就不是凡品。”
......
宝鸢回到小院的时候,天刚擦黑。
临下马车的时候,她握着秦婉的手道:“家小弟就拜托你多照拂一二了。”
秦婉笑着应下了。
“我知道的,你快些回去吧。”
冬日的天黑的早,周边已经亮起了昏黄的光。
等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才觉今儿的家中的分外的冷清,要是搁着往常这会子定是欢声笑语的。
她先是去瞧了苏诗沁,发现她趴在圆桌上盯着手中的糖葫芦发呆,还没等她开口问,苏诗沁扁着嘴就哭了起来,起初还是呜呜咽咽的啜泣,过了会儿兴许是觉得心里头委屈,改为放声大哭。
“可是想家了?”
宝鸢忙上前劝道,苏诗沁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哽咽着道:“宝鸢姐姐,你说他怎么就不喜欢我呢?我到底哪儿不好了?”
冯效?
宝鸢抚着她的背,劝道:“咱们诗沁长的这么好看,性格又好,他不喜欢那是他没福气,咱们不稀罕。这世间的好男儿千千万,咱又不是非他不可。”
苏诗沁抬起头来,隔着泪眼望着她。
“不,我就要他。”
说完又埋在宝鸢的怀中哭了起来。
宝鸢好容易将人给哄睡着了,谁知这丫头在睡梦中还紧握着那根糖葫芦,想拿都拿不走。
她笑了笑,跟着又去了冯芷仪的屋子。
冯芷仪正在收拾东西,大大小小的包袱有好几个放在桌上,似是要出远门一般。
“怎么?是要搬回家去吗?”
宝鸢只以为要过年了,她要回家去过些日子。
冯芷仪似乎也哭过了,眼睛有些红肿。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从前未嫁时她最爱自己的屋子,小小的一片天地,也有着一方清静。后来余则成死了,她得以解脱,又喜欢上这个小院了,日日同姐妹们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也很好。
可是......
又出了这样的事,她想过要还了那人银子或是找宝鸢甚至是曹旭帮忙。
可是她已经欠他们的太多了,实在是没脸再去求他们了。
她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白氏与人对簿公堂,闹的家里不安,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遂了那人的心愿。
只要她嫁过去,一切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