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异样的目光,聂忱也看向了他。
两人就这么遥遥望着,少倾就见聂忱像是发了疯一般朝着姜行舟扑了过来,两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
聂忱被踢翻在地后,抓了一把雪,又趁着现下无人注意,将姜郁交给他的毒|药并那个雪团一起塞进了姜行舟的衣服内。
冰雪触碰到身体的温度即刻化作了雪水,湿湿的,凉凉的很不舒服。
姜行舟神色阴沉如水,正欲要动手教训聂忱,谁知这个时候宝鸢从殿中跑了出来,一把抱紧了他的腰。
“王爷息怒,忱儿只是与您玩闹,并无其他意思。”
聂忱冲着他拱了拱手,“堂堂王爷不会连这点胸襟都没有吧?”态度嚣张,丝毫不见道歉的诚意。
宝鸢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即将要暴走的姜行舟。
情急之下忙拉住了男人的手,急声道:“王爷身上的衣裳脏了,奴婢去厢房里伺候王爷更衣吧!”
姜行舟收回了目光,看了看近前的女人。
女人的眼角泛着红,双眸里有着乞求的神色。
他将女人的手握进了掌心里,朝着后院的厢房走去。
这头秦婉立在廊下,她着实有些看不懂了,正疑惑着,就见聂忱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大步走了过来。
“早就想替姐姐出一口恶气了!”
男人的脸上伤了好几处,可面上却带着愉悦,仿若伤的不是他似的。
秦婉看了看他,半晌才从姐弟两人有些相像的样貌上看出了些端倪。
“你是宝鸢的弟弟?”
聂忱点头,“如假包换的亲姐弟。只那人最是讨厌,仗着自己个王爷的身份就可以如此欺负我姐姐,今儿打他一顿算是轻的了,若是有机会我定要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闻言,秦婉沉了脸。
“不许闹事!”
说完便在聂忱不甘的眼神里回了后院。待回到厢房后,她对着晚凉道:“我记得来的时候带了上好的膏药,回头你给聂护卫送去些。”
第53章 那就如他所愿吧!
钟鼓声响起, 在空荡寂静的山地里传出很远。
声音悠悠扬扬随着北风卷至半空中,远处有鸟雀在这声响中扑棱着翅膀飞向了碧蓝的晴空。
才将到了后厢房,姜行舟便甩开了宝鸢的手, 他阴测测的盯着她看了好几息。
“若是有一日你的忱儿要杀本王, 你也会站在他那头对不对?”
男人的呼吸重了几分, 眼神里有着迫人的寒意。
宝鸢不想撒谎, 只垂下了眼眸不作声。可男人却不想放过她,偏要听到答案, 他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目光看向自己, 又问了一遍。
“奴婢就这么一个弟弟......”
宝鸢知道躲不过, 便给了他答案。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 姜行舟就松了手,大步的走进了雪地里。
男人今儿穿的是一件墨色长袍, 披着灰狐皮的大氅, 光看背影宝鸢也知道男人又气了。
她轻轻的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奴婢就这么一个弟弟,可王爷你却有世间常人所不可企及的身份地位, 权势财富, 乃至于无数的女人。”
天地之大也只有她们姐弟相依为命了,她不站在弟弟这边, 难道要站在他那边吗?
宝鸢压下心头淡淡的失落,忙去找了聂忱。
她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了。
宝鸢找到他的时候,男人才将上好了药,正将精致的小瓷瓶收进怀中,模样小心而仔细,看神情心情倒是不错, 仿若受伤的人不是他似的。
“你何时到的京城?又为何跟姜郁沾上了关系?难道你忘了我先前跟你说的话了吗?”
宝鸢一进门就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末了不等聂忱回话,便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去,“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即刻跟我去见太孙妃,我求了她放你走。”
“我不走!”
聂忱甩开了她的手,立在原地,一脸倔强。
宝鸢急的红了眼角,“你知不知道姜郁是何样的人?呆在他身边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我知道!”
聂忱见姐姐哭了,一时也不敢说重话,连语气都轻了许多。正因为知道他才不能走,他得留下来,他有他自己想做的事,和想保护的人。
“阿姐,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先前你跟我说想离开那个睿亲王,可怜我无权无势也帮不了你,可如今不同了,我救了太孙殿下,现在得了殿下的青眼在太孙府里当差。”
男人的话说的又急又快。
宝鸢的眼中一片模糊,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而下。
她喃喃道:“都怪我,都是我不对,我就不该同你说的,我若是不说你也就......”
聂忱见她哭的伤心,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只在一旁挠着脑袋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