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防患于未然,他只是不想像他一样,等到了年老才能登上帝位。
“儿臣知错了,还请父皇息怒。”
建平帝气急,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滚!”
养心殿的大门,在绵长的“吱呀”声里合上了。
外头月色清悄,洒下层层银辉。
姜郁立在廊下,面上痛哭流涕的悔过之情骤然隐去,转而化作了冰凉狠戾。
他先是去了皇后宫里。
皇后见他脸上鲜红的手指印,登时就红了眼。姜郁安慰了她几句,便出宫去了。
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已是下半夜。
书房里亮着灯,他推门而入,没想到竟看到了秦婉。
他有些诧异,连他自己都忘了,秦婉有多长时间没主动找过他了。
“怎么是你?”
秦婉轻轻一笑,“夫妻本就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听传话的人说太子在皇上跟前挨了训,放心不下便来书房里候着了。”
说话的功夫晚凉已经将事先备好的膏药还有夜宵都端了进来。
秦婉亲自替他上了药,女人身上的檀香味,往日里他不喜欢,可今儿却觉得莫名的安心。
说话的功夫,冯佩芸也来了。
姜郁的书房寻常人是不能进的,冯佩芸也不例外,所以她在自己的院子里等着,谁知等着等着就犯了困,还是身边的丫鬟叫醒了她,说是太子爷回来了。
她连忙梳洗打扮,又换了件颜色鲜亮的衣裳去了书房。
谁知甫一进屋,就看到了秦婉。
她上前行了礼,跟着就扑进了姜郁的怀里,“太子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当着秦婉的面,姜郁有些不自在,将人推开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冯佩芸红着脸,低声道:“妾身有喜了。”
姜郁神色一变,忙扶着人坐下。
“果真?”
冯佩芸“嗯”了一声,“郎中们都诊过脉了,已有三月的身孕。”
秦婉神色淡然,福身行礼道。
“女子怀孕辛苦,太子也该多陪陪她,臣妾先行告退了。”
姜郁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冯佩芸给缠住了,只看着秦婉瘦削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身后传来关门声时,秦婉暗自松了口气。
藏于袖间的手心里紧紧的握住一颗药丸。
“酒菜都备好了?”
晚凉应了是,“聂侍卫一听是小姐您给备的酒菜,岂有推辞的道理,一早就候着了。”
起初听到晚凉来传话说太子妃要请他喝酒,他还只当是玩笑话,谁知竟是真的,他颇有些受宠若惊,心下泛起了嘀咕。
怎的女子的心思如此多变?
前脚还对他不理不睬的,后脚就要请他喝酒。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在这种事上费神,左右只要秦婉肯见他就行,肯同他说上一两句话他就心满意足了。
外头夜已深。
秦婉推门进来的时候,聂忱紧张的站了起来,正要行礼却被秦婉给制止住了。
“无需......”
也不知是不是地上有水渍,秦婉脚下一个打滑,话还未说完,人便摔了下去。
好在聂忱眼疾手快,将人给扶住了。
女人的腰肢纤细,不盈一握。聂忱当时就红了脸,愣在了原地,不知该放手还是不该放手。
秦婉趁机将手中的药丸放在桌上的酒杯里。
“你可以松手了。”
女人的声音恢复了往日里的清冷,聂忱忙松了手,“属下鲁莽了,还请太子妃恕罪。”
“你不用请我恕罪,我与你姐姐交好,她的弟弟便是我的弟弟。”
秦婉自顾的斟了一杯酒,“陪我喝一杯吧。”
聂忱眼底有着化不开的失落。
他不想当她的弟弟。
他少魂失魄的喝了杯中酒,正欲要开口说话,谁知眼前发黑,脚下发软,甚至连眼前的秦婉的面容都变的模糊了。
他扶着桌角勉强撑住了身子,然后使劲的晃了晃脑袋。
“太子妃,你......”
话还没说完,人便晕了过去。
秦婉定定的看了几息,男人的脸上有着红晕,很是可爱的模样。
“来人,将人给抬出去吧。”
......
夜风寒凉,吹在滚烫的脸上格外的舒服。
姜行舟脚下步子踉跄,可走的却极快。
他想快些见到宝鸢,想要亲口听她说,他愿意随着他一起去封地,愿意嫁给她。
周栋趁机道:“王爷,今儿高兴。您也赏属下一个恩典,把夏荷许给属下吧。你看曹旭都成了亲,我却还孤零零一个呢......”
姜行舟大手一挥。
“好。明儿本王便给你们赐婚。”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