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见她们姐妹在一起时总是有说有笑,不似跟他在一起时总拘束着守着规矩。
他急声问道:“你们都在王府,宝鸢想必也在吧。”
冯芷仪已经伏在曹旭的怀里低低的啜泣了起来, 夏荷红着眼“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她哭的不能自已,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用过晚饭后,宝鸢姑娘就打发我们先...先回来了...她要去太子府拿了东西再来王府,可是奴婢等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到姑娘回来,刚要同芷仪姐姐出来迎迎,谁知却看到了火光......”
周栋忙将她搀了起来,安慰道。
“你也别多想了,兴许太子妃见天色晚了,留宝鸢姑娘住了一夜也未可知。宝鸢姑娘不是同太子妃关系很好的吗?”
姜行舟胸腔里的一颗心狂跳不已。
“来人,备马!”
夜半,太子府的大门被人敲的震天响。
守门的人刚开了门,就见一道黑影冲了进来,那人周身散发着阴寒的气息,守门的侍卫竟一时忘记拦了,有年长的认识姜行舟,忙对着身旁之人道,“快去告诉太子一声,睿亲王又来了。”
只这一次不是来找姜郁的,而是来找太子妃秦婉的。
秦婉刚命人送走了聂忱,这会子毫无睡意,只在屋子里念佛经,院门被人踹开后,她也不惊讶。
只见姜行舟如一道龙卷风般闯了进来,只眨眼功夫便到了她跟前。
“宝鸢在你这,是不是?”
秦婉福身行了礼,“十六叔夜闯太子府,又闯进侄儿媳妇的院子,到底所为何事?”
姜行舟失去了耐性,一把攥住了女人的手腕,声音沉了沉。
“本王再问你一遍,宝鸢在不在你这?”
姜郁因被建平帝责骂,心情本就不爽,回来后见秦婉一改往日的冷清,居然主动来瞧他,再加上冯佩芸怀了身孕,心情倒是舒缓了些。
不想这头刚挨着枕头,外头就传了话,说是姜行舟强闯进来,去了太子妃的院子。
姜郁心中大怒,赶到小院的时候,见姜行舟正握着秦婉的手腕,上去便是一拳,他赤红着眼睛吼道:“姜行舟,你未免欺人太甚。”
姜行舟挨了一拳,也不在意,眼睛直直的盯着秦婉。
“她在你这里,是不是?”
声音里竟含着慌乱与期盼。
秦婉摇了摇头,“宝鸢是晚饭后来的,同我说了两句话便回去了,并不在我院中。”
姜行舟脚下一个踉跄,在姜郁的叫骂声中离开了太子府。
巷口已经围满了人,有维持秩序的官差,有提着水桶的汉子,有身着亵衣搂着孩子被吓的瑟瑟发抖的妇人,人声嘈杂,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
姜行舟只觉双脚踩在棉花上一样,周栋和曹旭拨开了行人,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有官差喝了一声,“屋子已经被烧毁了,小心坍塌砸着人。”他作势就要去拉姜行舟,可姜行舟却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领,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说完就搡开了那官差,自顾的往里走去。
周栋将那被推倒在地的官差扶了起来,“这是我家主子睿亲王。”
官差闻言,苦笑着。
他这是为了王爷好,没道理还挨了一推?
昔日安静祥和的小院,已经化作了一堆焦土,只余下一个大概的骨架,有尚未被扑灭的火苗仍在烧着,他的眼前忽的就一片模糊了。
“宝鸢!”
一开口声音低哑的厉害,犹如自喉间挤出来的一般。
他茫然的四下看了看,似乎是在辨认宝鸢的屋子,然后又喊了起来。
“宝鸢!”
“宝鸢?”
“聂宝鸢,你给我出来,你别以为你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
声音由试探着低声唤着,到愤怒,再到无力的呐喊,夜风吹过,回应他的只有尚在燃烧着的残火,这会似乎要将一切焚烧殆尽才肯罢休一般。
姜行舟还欲往里走。
就算是死,他也不能放她一个人待在里头。
“王爷,屋子要塌了!”
曹旭拉住了他。
姜行舟挣开了他的手,继续往里走去。
周栋见状也顾不得礼数,同曹旭一左一右将人给抱住了。姜行舟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焦黑的屋子,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蜷缩在角落的女人。
只没有了那一头乌黑的发,也没了吹弹可破的肌肤,只余下黑黑的一团。
姜行舟睚眦欲裂,竟挣脱了两人的钳制,一个箭步便冲进了屋中,浓烟还未散尽,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宝鸢,聂宝鸢,我来救你了,你快出来呀!”
他一声一声的唤着,可除了木料被烧的哔啵声外,再无其他。
屋外冯芷仪和夏荷早已哭成了泪人,夏荷更是哭的声泪俱下,瘫坐在了地上,“我当时若是陪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