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的还是慕容丞相?
想到这儿大臣们不禁一个寒颤抖起来,随后看到慕容允瀚出列,一撩袍子跪下去不说,还把手笏搁在了地上,深深的拜了下去:“臣有罪,求陛下明断。”
大臣们抖的愈发厉害了。
众人不禁为之震撼,却又为之可惜──这样好的女孩子,恐怕等下就得化作一团血肉模糊被拖出去丢入乱葬岗了。
元黛高举状诉,跪在地上:“民女元黛,有冤上表,以达天听,申得正义。”
高高玉阶上坐在龙椅里的人屈指敲着椅把,煞是无聊的依例问道:“民告官,可有附议者?”
那怎么行!
现在风口浪尖上,不能因为要给一个莽撞天真的小丫头片子擦屁股,毁了过往和未来的所有啊!
殿门大开,瘦弱的女孩子迈着坚定的步伐,高举状诉却又高昂着头,仿佛是在受封大典上托着圣旨的贵人一般。
其实民告官的人上了朝天殿就是死路一条了,继续诉求,则杖三十,否,则为戏弄天子,直接了当就拖出去斩了,只不过权衡利弊,前者有个全尸,后者死的痛快。
元黛眼都没眨一下:“民女选择继续诉求。”
来之前就已经知道铁定要挨打,横竖自己这辈子也没什么牵挂,死便死,穿越回去倒还便宜了她。
殿中一派死一般的寂静。
还没人撑腰,皇帝摇头──自不量力。他道:“可要继续诉求?继续诉求则杖三十。”
底下的大臣们有些腿软,打一听到“杖”字,就已经腿软了。
“好吧,”皇帝勉为其难:“那就行刑罢。”
身后两个很有力气的人来拖她的胳膊,把她朝后面的长凳拖去,长凳是暗红色的,不知染了多少鲜血……
叹了口气闭上眼,也不知道活不活的下来……
皇帝点点头:“再问一遍,无人附议吗?”
仍是寂静。
那可是慕容丞相啊!谁敢得罪?
“臣附议!”
子书岚卿毅然跨一步出列。
“哎吓!”很大的一声愤怒的叹息──是林蔚──语气恨铁不成钢。
“噗──”愣是把元黛给听乐了。
子书岚卿亦忍俊不禁,但笑容一闪而过,他整理好表情,执笏拜下:“臣弟愿附议,助这位姑娘诉求其状。”
皇帝神色自若,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澜。
身后两个死死压住她的人猛地一松手,元黛顿时一个踉跄,她干脆顺势跪下来,呈上状诉:“陛下请阅!”
状诉的木制封盒面雕着漂亮的镂空,透着淡淡的木香,皇帝接过状诉,不过扫了一眼便“啪”的盖上:“此事交给刑部罢。”
刑部先前死了尚书,之后两派一时间争夺不休,故而争到最后两败俱伤,弄了个正直的不行的新尚书上来,一点儿不给留情,一看就知道是皇帝的人!慕容一派的人有些按耐不住,这么些天保守派都居上风,这样赶超的好时机关键时刻,可不能因为这样一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事情给搅和了!
走出宫门,一道宫墙,隔绝了繁华与平实,就好像一面结界,将禁宫所有的繁华装进去,就像一个潘多拉的盒子一样,人们憧憬着膜拜着遥不可及的繁华,殊不知里头的肮脏可能远超想象所及……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熟悉的那痞里痞气的声音自耳畔响起:“阿黛,走?”
元黛回头皱了皱眉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急切的拉了拉慕容允瀚的衣袖,得到的是微昂下颌,肯定的回应──无妨。慕容允瀚他也不是傻子,虽然狂妄的把证据交到元家遗孤的手里,但他和敌军所有的来往早已销尽痕迹,这些虽可以以假乱真,但到底是伪造的,他再狂,再认定妹妹在宫中荣宠不衰能保他地位永恒,也不可能真的去淌要命的勾当不是?
然后刑部尚书非常耿直的就挺身出列谢恩领旨了,那满载希望的盒子交付出去,元黛自觉一颗心反倒是悬了起来──在这个时代,真的能得到真正的正义吗?
不过好像正义这个东西从来都是有条件的,上一世她的妈妈又何曾得到过所谓正义的评判?不过是势优者得胜……
“热不起来。”元黛冷着脸淡淡道。
“哎,阿黛,你前阵子去哪儿了?我一直找不到你……”
“我在慕容府,找证据。”
“哎哟,你把慕容家告上了朝天殿,现在要是没有我,你恐怕活不过半个时辰。”安凤栖冲旁边努了努嘴:“我这儿暗卫可都带上了三十个,你以为这事儿那么简单?你要是死了就没了原告,看谁还理你这破案子。”
奈何元黛这会儿可没心情领他情,她抬腿就走:“那可谢谢你了。”
安凤栖赶紧跟上,他在后头跟着,撅了撅嘴,他嘟囔起来:“哎,阿黛总是这么冷漠……”
山?就是那个他释放暴力欲望的地方?他还提?作为现代人,元黛理都不想理他,本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