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诚王失败,盛延并没有气馁,而是拔出腰间的佩剑迎着诚王杀去。
两军相撞,立刻就厮杀成了一团,其中还混杂着失去了领袖,士气崩坏之下不知如何的齐王旧部。
今夜的京城厮杀声连绵不断。京中官员百姓家家户户都紧闭大门,缩在家中不断祈祷神仙打架莫要殃及池鱼。就连就该是夜里做生意的,平日里一到晚上便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青楼楚馆,都灯火尽熄,关门闭户不做生意了。
诚王部下凶猛,在军中待过几年的诚王也确实是有一套。但他毕竟是退出战场多年了,士兵的凶悍之气必然是远远比不上刚从战场下来没多久的戍卫军的。
混战没多久,诚王便颓势渐显,应招也越发吃力。
“等一下!我们好好谈谈!”诚王边抵挡着盛延的进攻边狼狈地喊道。
他快要撑不住了,在京中锦衣玉食的几年已经锈了他的腿脚,本来肌肉线条流畅的肚腹也松了皮肉,他已经不是盛延的对手了。
没什么好说的。
盛延没有回应,手中的进攻越发凶猛。
姐姐还在等他的消息,他要速战速决。
盛延一拽手中的缰绳,身下的战马与他在战场上厮杀过多年,灵性十足,立刻便听话地抬起前蹄狠狠地踢向诚王骑着的大马。
诚王的马被这一踢受了惊,激动地乱摆,把猝不及防的诚王摔下了马背,还不小心踩了一脚,正正踩在了诚王的右腿上。诚王的腿发出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痛得他抱腿在地上打滚。
盛延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一个俯身,手中的剑划过了诚王的脖子,一颗斗大的头颅睁着双瞪圆了的怒目滴溜溜地滚了下来。
领袖身亡,失去了头领的军队也就没有必要再坚持了,顿时成了一盘散沙纷纷向城外逃去。
由于人数过多,盛延也不拦不住,只能放弃追捕逃出的一小部分人,将剩下的败将都看好,提着诚王和齐王的头颅进宫去了。
在战斗结束的那一刻,朝岚的探子就将结果向她报告了。
她气定神闲地坐在紫阳殿的上首,下面坐满了半夜被护国公叫来,坐立不安的百官们。
护国公府既然选择了尚公主,还被公主知道了自家儿子欺瞒圣上,早有庶子的欺君大罪,他们一家自然被迫地绑上了朝岚的战车下不来了。
在威远将军府集结军队暗中埋伏时,护国公充分利用了自己在朝中多年的势力,为公主登基造势。
此时在紫阳殿里的百官中,有一半都是他的人。解决完齐王诚王后,他再率领百官恭迎长公主登基,就算有人不同意也会被他们的声势淹没,变得无关紧要。
殿中的气氛沉闷,没有一个人说话,除朝岚外所有人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生怕引起注意。
啪嗒啪嗒
殿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行动时铠甲的相互摩擦撞击声。
门被推开,双手各提着一个血淋淋人头的盛延走了进来。他走到殿中央将手中的事物放下,跪下行礼:“臣不辱使命,终将两位意图逼宫谋反的反王斩于宫门外!”
“做得很好,待此事过后,本宫重重有赏。”朝岚一直崩着的脸上终于绽开了满意的笑容,一点都没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吓到。
反倒是一向以来生活在繁华平和的京城中,金衣玉食的官员们被吓得脸色发白,还有人被这浓重的血腥气刺激得干呕不止。
“殿下,陛下驾……驾崩了!”听竹恰逢此时从后殿小跑着出来,边哭边说道。
“什么!”朝岚脸色大变,质问道,“发生了何事,父皇怎么了?”
听竹跪在地上,神情悲痛欲绝,抽抽噎噎地说道:“陛下听说了齐王、诚王谋反的事情,一时气急攻心 就……就……呜呜呜……”
听竹用袖子挡住了脸,听声音好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朝岚大步走进了后殿,身后的大臣们也跟着想进去看看,却被听竹领着宫女太监们拦住了:“这里面岂是你们可以进的,还不快快退下!”
官员们不忿,但看着提着利剑,身上还染着新鲜血液,一脸煞气的盛延,他们也不敢抱怨,退回原处像个鹌鹑一样缩着。
好在朝岚没有让他们等多久就出来了,她的双眼红肿着,明显就是痛哭过一场。她的声音悲痛,颤抖着说:“父皇……驾崩了!”
百官哗然,纷纷跪下痛哭,一个个像死了亲爹妈一样悲痛欲绝。
一时间,紫阳殿中一片嘈杂。
哭了一会儿后,接收到朝岚眼色的护国公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从百官中走了出来,跪下高呼:“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室男子俱亡,殿下德才兼备,天资粹美,素有贤名,足当大任。为了江山社稷,臣恳请殿下登基。”
护国公说完,早已打好招呼了的官员们也一个个地站出来高声附和:“臣等恳请殿下登基!”
有几个囿于纲常伦理持反对意见的官员刚想说什么,就被身边眼疾手快的同事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