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等的是一个机会, 一个揪出幕后主使的机会。
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忽然从墙上跳了下来,“公主,已经全部清理完了。”
“嗯。”
刘县令派了不少人跟着他们,但是已经全部被姜朝月的暗卫给解决了。
“宋钰, 你们找到柳县令的下落了吗?”
“找到了……”宋钰表情一黯, “公主可要去见见他。”
当姜朝月见到那位柳县令时,他已经时日无多, 躺在床上想要跪拜,却被拦了下来。
他面色发黑, 显然是中毒了的症状。
“公主,是下官无能……”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姜朝月抹了一把泪, “你是这个国家的英雄。”
闻言,柳县令的眼里划出两行清泪, 他算得了什么英雄, 他上护不了城中百姓, 下护不了自己的妻儿与父母, 他实在是愧对家国啊!
“臣的妻子……”
他的声音哽咽, “臣的妻子被安远王带走了,臣护不了她。”
“臣此生,只想再见她一面。”
姜朝月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凡被安远王带进府的女子, 没有一个能完整的出来……
这处屋子据说是之前柳县令与其妻子成婚之前住的地方,就在现在刘县令的眼皮子底下,还真是应了那句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的话。
门口传来敲门声,郑夏望着这处屋子思绪万千,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她现在手上还有些从王府里带出来的银子,如果可以的话,她就想在这儿守着。
姜朝月去开门,看见门外是个生的有七八分姿色的女子,此时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包袱,脖子上和手上都有伤痕,特别是那双手,肉眼可见的地方全是血痂。
“你找谁吗?”
郑夏也愣了一下,犹豫着说道,“我以前住在这儿,现在这里换人了吗……”
“你说你以前住在这里?”
姜朝月有些不可置信,紧接着问道,“那以前的柳县令是你什么人?”
郑夏的眼里透出几分怅罔,“他……是我夫君。”
有时候世间之事就是这么巧,看着哭着抱作一团的二人,姜朝月也忍不住将头埋进了宋钰的怀里。
直到郑夏从怀里掏出那一叠纸张的时候,姜朝月才意识到,她做出了怎样的牺牲。
“公主,”她的面上挂着一抹释然的笑,“我和夫君都已经了了心愿,现在只希望皇上能让安远王付出应有的代价,好还江县百姓一个公道。”
其实之前的时候姜朝月有想过,江县如此会不会是安远王在从中作梗,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安远王真的如此包藏祸心。
江县每年的税收都被他暗中拦截,以收成不好的名义一层层的剥削,就连朝廷派发下来赈灾的粮食也被他给中饱私囊。
而他做这些事情朝廷却完全不知道,被瞒在鼓里,那么朝廷内部,究竟又有多少他的党羽……
“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郑夏望着柳县令,眼中满是庆幸,“我还能陪着他一段时间,我想就在这儿陪着他就好。”
柳县令抬起如枯槁一般的手,似乎想要抚摸她,但是却无能为力,只能露出一个笑来。
或许对二人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姜朝月与宋钰一道出去,她低声问道,“可以了吗?”
幕后是何人已经了然,现在他们可以采取武力镇压的方式让刘县令交出江县的权利,将权利转接之后再作打算。
“今日子时动手,”宋钰将她的手又握紧了一些,“公主不要害怕,臣会护好公主的。”
今夜似乎格外的寂静。
美姬衣着清凉的偷偷摸到宋钰的屋外,听着屋里面的动静。
她早在今日屋内无人时就在屋内点上了催情的香,只等里面有所反应,就是她的机会。
只要她一想到这位大人英俊的容颜,她就有些心痒难耐,而且,若是自己可以怀上一个孩子,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县令书房。
刘县令一脸凝重的看着手中信件,安远王那方来信说时机未到,不能出兵,那意思是他要弃了江县吗?
今天他派去跟踪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而且从京中带来的那支军队无论是饮食还是其它都控管的很严,他完全钻不到空子,没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以江县他私下屯的那些兵力想要与朝廷的军队抗衡,那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他无声叹了口气,已经想好要该去怎么应付这场硬战了。
宋钰房内,他正等着子时的到来,兵力已经全部部署好了,只等时候了。
屋内很静,他站起身来,想要去看看公主有没有准备好,公主身边有暗卫,应该不会出事情。
桃枝和涂梁被送到了通判那里,本来宋钰也想把她送过去,但是公主却执意要和他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