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他很快就再次见到了蒋煜楠。

    年初一，在他父母家，宋叙昭在客厅逗孩子，林砚开的门，林时先他一步冲了上去，嘴里甜腻腻的喊着蒋大哥。

    蒋煜楠在他发顶亲昵的揉了一把。

    林砚这个时候才知道，他的亲弟弟和他爱着的那个人有这样一层关系，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那之后？还是在更早的他从未意识到之前？

    “哥哥，忘了告诉你，我跟蒋大哥在一起了”林时的声音和大多数一样，又脆又甜，长得娇弱，特别容易勾起的保护欲，“哥哥你不会介意吧？”看看，连说出这样的话都无辜而天真。

    林砚眼睑微微下垂，他性子清冷，受伤的神色都隐藏至细枝末节。

    “当然不会”宋叙昭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身后，先他一步做出了回应，“小砚会祝福你们的。”

    林砚看向他们，嘴角用力扯了扯，还是没能挤出个笑。

    一顿晚饭索然无味。

    蒋煜楠会留宿，这确实出乎林砚的预料，他们交往那么多年，蒋煜楠一次也没有在他们家过夜，更别提跟他同床共枕了，他守着底线，最亲密的碰触是在林砚的成人礼那天，蒋煜楠捂住他的眼睛，吻了他，舌头探进他的口腔，滑腻腻，不留余地，林砚只觉得天旋地转，一瞬间，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砚很欣赏他的风度，他的理想伴侣就该这样，尊重他，保护他，静待花开。

    没想到他们的进展竟然这样快，才多久，近二十年的情意抵不过炽热的情潮，蒋煜楠轻而易举的出卖了他，然后，理直气壮的和他弟弟在一起了。

    真是哪里都不对

    林砚思绪七零八碎，他右手支着奶瓶，宋小舟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他听到宋叙昭在喊他，慌乱的眼神才慢慢平静下来，宋叙昭把孩子抱到小床上，他出门去清洗奶瓶。

    林家的主宅建的早，装修翻新过多次，布局却没法改变，房间里都没附带盥洗室，二楼的卫生间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

    林砚穿着睡衣，袖口挽到小臂，弯着腰，露出一截白净的脖颈，上面清晰的留有几枚红色的印记，露出少有的艳色，蒋煜楠不由的看直了，他许多年前就已经尝过的滋味了，在林砚看不到的地方放纵着自己的欲望，他一边捧着手里不见花期的花苞，一边流连在千娇百媚的花丛里，慢慢的，他看林砚，就像看到一杯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了，林砚的性子太冷了，云淡风轻的样子初看时只觉得珍贵，日复一日，哪里比得上那些黏黏腻腻的小妖精，连接个吻，都木讷的连换气都不会，这样的人，在床上，也不能尽兴吧？！

    蒋煜楠那个时候站在选择的岔路口，他还没下定决心向左或是向右，有人直接递给了他答案，是林时，林砚成熟期久期不至的时候，林时的成熟期已经到了，他本来长得就比林砚更娇嫩黏人，成熟后散发出难以抵挡的甜美气息，温顺可人，他略微勾引，他千娇百媚。

    也是在那个时候，宋叙昭伸手向他要人。

    蒋煜楠毫不犹豫的，把捧着近二十年的花苞，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