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催熟剂下去,多简单。
他没有多想,失去一个人,也就是这么简单。
脖颈那抹红晃进蒋煜楠眼里,坠落成玫瑰色的绮梦,记忆里那抹清瘦的身影染上欲念,再难和别的什么人重叠,他口干舌燥的回到房间,下身竟已然坚硬如铁,林时恍若无骨的妖精缠上来,褪下他的裤子,毫不嫌弃的含住他那根东西,卖力的吞吐着。
刘海遮盖视线,精巧的轮廓有几分林砚的影子,他抚摸着他的头发,鼓励他含得更深,一下又一下,可他却没有办法享受这种讨好,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林砚不会这么做的,那样的人,在床上会是什么滋味呢?
他幻想着,然后把林时推倒在床上,从身后挺进,怀里的人饱含热情的呻吟着,头垂下,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性腺暴露出来,脖颈白净,没有斑驳的痕迹。
“蒋大哥,标记我吧,让我真正成为你的人。”林时的声音染上哭腔,他十分投入于这场占有,这是他爱的人,不惜从哥哥手上抢过来,他的眼睛里只该有自己才对,为什么这么久了,他都不愿意和自己结契呢?
蒋煜楠俯下身,他嗅着那块散发甜美味道的软肉,味道不该是这样的,林砚的味道要比这甜的多,明明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怎么会那么甜呢,比花季绽放的玫瑰还要浓烈的香气。
他满脑子都是另一个人。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如此草草了事。
林时慢慢靠在他怀里,小心翼翼,“蒋大哥,你怎么了?”
蒋煜楠半坐起来,他点燃一支烟,右手抚摸着林时毛茸茸的发顶,刘海有些长了,盖住眼睛,很像,他鬼使神差的捂住林时的眼睛,吻了上去,舌尖探了进去,却比他还要热情的缠住他。
和记忆里那个生涩,被动的吻彻底分裂开来。
“快睡吧,乖”他拍了拍被子,明明字眼是温柔的,语气却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冰冷和应付。
他做了一个梦。
那天大雪,那天他满十八岁。
林砚带着他逃课了,他们翻墙出去的,相拥跌在厚厚的雪堆里,林砚很少笑出声来,那天却哈哈大笑,眼角向上挑起,笑的那么真挚,完全没有距离感。
他们走在冰天雪地里,街上几乎没有人,偌大的城市仿佛只装了他们两个人,林砚牵着他的手,隔着厚厚的手套,他把林砚的手套摘了,拉着他的手捂进自己口袋,分明是揣进了一颗温热的心脏。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林砚把他带进了一家温馨的手工点心小作坊,店里没有别的人,林砚从后台端出一个蛋糕。
不好看,歪歪扭扭。
林砚端着它,就像端着一个宝贝。
小心翼翼的点燃蜡烛,叫他闭眼许愿。
他闭了,中途又睁开了,他看见林砚也在闭着眼睛许愿,玻璃外的雪纷纷扬扬,时间在那个瞬间是那么缓慢,他的思绪似飘扬的那片雪花,晃晃悠悠,慢慢坠地。
你的愿望是什么?
是希望,每个生日,都有林砚陪着我。
林砚呢?林砚哪里去了?
白雪变成暴雨。
他往林砚的身体里注射了催熟剂。
林砚扭头问他,“你在做什么?”
他把人抱到房间里。
林砚已经意识模糊了。
门被关上,缝隙里溢出甜美的气息,然后还有微弱的哭声。
事情是怎样的?
是林时把他叫开了,他走了。
今天却不一样,他用尽力想把门打开,他疯了一样喊着林砚的名字。
门怎么也开不了。
你后悔了吗?
我后悔了。
他从梦中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