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温禾买了些水果和玩具去看望女人。
小孩儿从小就是刁蛮性子,可能是从了他那个刻薄的奶奶,拿着玩具看了两眼就扔一边了。女人象征性地问温禾要不要留下来吃年夜饭,小孩儿却像嫌瘟疫似的要他滚。
温禾也不气恼,笑着从女人家里出来,已是傍晚。
外面下起了雪,路上行人两三,皆行色匆匆,皆朝等待自己的人奔赴。
他搓了搓手,对掌心不断哈气,冷木了的手才有了些知觉。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呢,他喃喃道。胸腔里的苦涩越发蔓延。
薛玉声不在,过年这种日子还是得回家报到的。
而温禾如今完全无法习惯形单影只的生活了。
深爱这个人,不想他离开自己半步,不想他被任何人霸占,不想他眼睛里有别人......
多么孩子气的占有欲啊。
温禾笑了笑,怎么就开始矫情起来了,以前每一年不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么?
回到家,才发现家里没菜了。他煮了一碗面,面无表情地就着银幕里欢天喜地的晚会吃着。
薛玉声一天都没有和他联系,发了几条信息过去都石沉大海。
窗外的远方放着烟花,一朵朵绚丽的火光将黑夜照得透亮。
“老师——”突然窗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温禾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他疯了般冲到窗前,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果然是幻觉。
突然间,一发红色的火光直冲夜空,伴随着一声剧烈的轰鸣,在漆黑的夜空中铺开绚烂的花火。
一发又一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黑夜仿佛变成了白日,温禾在五彩斑斓中看到了男孩。
他已经来不及走楼梯了,他径直翻过窗,纵身一跃——
还好在二楼,还好薛玉声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两个人抱在一起,滚进了旁边的草丛堆里。
“老师,你疯了!有没有伤到......唔!”嘴巴被温禾迫不及待地堵住,薛玉声也慢慢地由刚开始的挣扎变为迎合。
“想你......宝贝......好想你......”温禾哭了。
薛玉声察觉了不对劲,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问:“怎么了?谁欺负老师了。”
温禾摇摇头,再一次吻了上去,这一回就温柔绵长得多了。他主动骑在薛玉声的身上,脱掉了碍事的衣物,在瑟瑟寒风中不着一缕,但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冷意。
心中有欲火,足以烧光所有理智。
烟花已经停了,四周又恢复了黑暗,而温禾的身体却白的发光,薛玉声深呼吸一口气,勾唇一笑道:“老师,你真狂野,知道现在在哪里么?”
温禾当然知道这是在神圣的校园里,可是他却不想放开他,“我知道啊......”温禾舔了舔薛玉声的唇,勾引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薛玉声翻身,夺回了主导地位,他脱掉自己的羽绒服垫在温禾身下,欺身压了上去,“骚老师,就一天没见我,饥渴成这样?那么危险的动作你都敢做,想吓死我吗?”
“唔啊......声声......”性器顶入洞口,温禾爽得一阵哆嗦,“对不起......老师太想你了......”
“再想也不能这样......我又不会消失,我就在这里......”薛玉声惩罚似的疯狂撞击着,喃喃道:“我是你的......”
温禾突然觉得,以后的冬天再也不会冷了。
两个人天天形影不离,温禾都快把情敌的事情遗忘了。一直到开学后,他才明白薛教授之前说的什么事。
原来之前那位暗恋者被薛玉声冷漠回绝之后,一心想不开,嚷嚷着要跳楼,后来暂时休学回家治脑子去了。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都被薛平压了下来。
虽然薛玉声也是受害者,但薛平还是非常生气,觉得薛玉声一天吊儿郎当、不求上进,才拜托温禾严加看管。
殊不知自家儿子早就和他的老师搞在一堆了。
这件事在温禾心中埋下了愧疚的种子,渐渐的生根发芽,每次一见薛平,必定生长几分,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他只能像个鹌鹑一样,能逃避一天是一天。
不得不说,薛玉声跟着温禾确实改变了许多。
不论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都像换了个人似的。
以前的他看似风流倜傥,谁都要撩一下,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荷尔蒙,跟行走的春药似的。
现在的他依然撩人于无形,但那份张扬和桀骜都被收了起来,所有的锐利锋芒和柔情似水都只留给了温禾一人。
但越是对外界漠不关心,越是招蜂引蝶,现在的小姑娘不再喜欢油嘴滑舌,刻意耍帅的装逼男,就薛玉声现在这种冷淡疏离的气质才是她们迷恋的类型,多少女孩放下矜持和面子,对薛玉声展开猛烈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