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四处打听薛玉声的出发时间,自作主张地加入了送行的队伍。
尽管薛玉声已经无情地拒绝了他,他还是想去见他最后一面。
送行的人很多,他根本挤不进去,只能站在外圈,踮着脚,探着头,巴巴地望着那个鹤立鸡群的身影。
薛玉声自然发现了温禾,冷眼看他被挤得面红耳赤,轻轻嗤笑一声。
他视若无睹,一一和朋友拥抱道别。
陈茜终于忍不住,直接扑到薛玉声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温禾隔很远都能听见那哭声。
人群开始唏嘘起哄,为这一对惜别的小情侣叹息。
温禾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就像被玻璃碎片一刀刀割裂开来,连带着手掌上已经愈合完全的伤口痛了起来。
马上该自己了。他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粗重,他要求不高,一个浅浅的拥抱或者握手就好,他会微笑着说一句,一路平安。
他垂头等待,手心里的小礼盒被他捏的满是汗渍。
拥抱并没有如期降临,薛玉声似乎完全无视了杵在原地的温禾,直接跳过了他,跟旁边的人握手拥抱去了。
温禾怔愣了半天,一股凉意从脚升到头,他这才意识到,薛玉声对他不仅仅是讨厌这么简单了。
爱恨皆因“在乎”而起,一旦不在乎了,爱恨都可以放下,无视便是最好的报复。
世上没有无私的爱,也没有绝对的恨,薛玉声对他不爱不恨、不念不想,俨然已经将他这个人从记忆里剔除。
温禾之于薛玉声,已经连恨都不配了。
人群散去,温禾厚着脸皮将薛玉声拦了下来,刚碰上对方的手就被狠狠地推开了。
“我没时间听你废话,”薛玉声居高临下,仿佛在看一只蝼蚁,“你如果要祝我一路顺风前程似锦什么的,请你自己收好,我当然会过的潇潇洒洒,不用你操心。”
真是句句扎心。
温禾动了动嘴唇,吞吞吐吐地道:“声声......老、老师给你准备了一、一个礼物......”说着便摊开手掌心,一个汗涔涔的红色小礼盒递了上来。
薛玉声注意到那颤抖的掌心里已经愈合的伤痕,内心一点波澜也无。
他好整以暇地接过礼盒,转着打量了一番。
温禾暗自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看着薛玉声,心想,太好了,声声愿意接他的礼物,看来离得到原谅又更进一步了。
哪知道下一刻,薛玉声随手一抛,就将礼盒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里,就像扔一个碍事的垃圾。
薛玉声耸耸肩,嘴角似笑非笑地勾了勾,一脸无辜道:“抱歉,我行李太多了,装不下你这么大份礼物。”
是一张让人无法生气的笑脸,却也透着让人发抖的冷意。
薛玉声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和温禾多待一秒都让他浑身不舒服,毫不犹豫地转身进了机场。
至于身后那人会怎样?
关他屁事!
惬意的生活和源源不断的追捧让薛玉声忘记一切烦恼。
他天生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走哪儿都是主角。
面对这样一个年轻俊雅、潇洒风流的勾人小妖精,谁又能抵挡得住?
一双亮晶晶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翘,时而带一点儿娇,时而又带一点儿邪,总能盯得人浑身一震,然后心甘情愿地掏心掏肺、躺平任干。
那性感的嘴唇天生就适合接吻,翘起来的时候,嫩红的唇珠闪着诱人的光泽,软糯的舌头却是强势扫刮的利器,光是一个吻就能将人送上极致高潮。
不光长相完美,薛玉声的身材也无可挑剔,常年锻炼的他练得一身漂亮的肌肉,匀称有致,丝毫不夸张。偏偏皮肤还细嫩得出水,只有露出的手臂带一点浅浅的蜜色,衣服包裹下的身躯白的近乎透明。
这么一个完美多金的亚洲男性,自然成了众多男女追随的对象。
薛玉声不得不承认温禾有一句话说对了,他真的遇见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
男人,女人,美人。
他所有的床伴,无一例外都是年轻漂亮的大美人,无一例外都把他当做手心里的宝贝。
果然初恋只是森林里最平凡的那一颗树,自己何必又在一颗已经枯死的树上吊死呢?
什么赤子之手与子偕老,什么守身如玉洁身自好,通通都是笑话。
“,你在想什么?”金发美人缠上来,一双雪白的巨乳抵在薛玉声的后背。
薛玉声转身将美人搂进怀里,笑得明艳动人,“想你呢,宝贝儿。”
比起薛玉声的潇洒日子,温禾的生活就凄惨多了,每天被无尽的悔意和思念所折磨,终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大半年下来,头发竟花白一片,明明只有三十几岁,背影却和七老八十的老头相差无几
最严重的时候去看过心理医生,每天吃大把大把的药片来辅助睡眠,然而丝毫不见好转。
工作也无法再坚持下去,他向学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