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眨了眨眼睛。“我不明白你的问题。”
“如果波洛米尔所说的时间线是正确的——我也没有理由相信它是错误的——那么你几乎只用了你去程的一半时间就逆流划船回到了这里。即使你运用精灵的力量,日夜不停地划桨,那也是不可能的。你一定是不知怎么就穿过了激流。所以,我想问,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因为我很愿意打赌你不是通过唱歌。”
梅斯罗斯绞尽脑汁地回响过去几天的细节。他向阿拉贡他们三个告别,之后他就不停地划桨,划桨,划桨。当时一定有过一段绕过激流的短暂旅程,但现在梅斯罗斯的记忆里已经找不到了。不过,在梅斯罗斯的记忆中显然也没有唱过歌。
“我发现我现在不记得了。抱歉。”
“但是你并没有唱歌?”
梅斯罗斯摇了摇头。“没有。我当然没有在唱歌。但加拉德瑞尔,不管怎样,我没有魔法天赋。如果我能成功,那一定是得到了维拉的帮助,很可能是乌欧牟?”
加拉德瑞尔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了两个来回,以一种毫不淑女的方式咆哮着,然后向墙上踢了一脚。“梅斯罗斯,别误会我的意思,但我是真的恨你的父亲,远超我对其他任何人的厌恶,而我恨的人的数量多得惊人。”她又踢了墙一脚,但她的语气更有力了,仿佛要把自己的观点讲清楚。
梅斯罗斯看着她揉了揉刚刚踢到墙的那只脚,然后一瘸一拐地回到座位上,然后问道:“我不能责怪你,但现在看来这也我们的话题没有关联。”
加拉德瑞尔双手抱头,咬紧牙关喃喃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精灵之一。任何与他们的灵魂有最基本联系的人都可以看出这点。你的精神可以跨越大陆的间隔进行联系到芬巩,而这一点没有其他人能做到。玛格洛尔不能,芬罗德不能,埃尔隆德也不能,即使他戴着维雅戒指。我敢肯定,若不是芬巩与你结合了,他也无法做到。你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去承受那些打击,那些已经杀死和将会杀死某些哪怕是最强大的精灵的打击——如果在那些我已经失去了的亲人之外,我再失去我的父亲和凯勒博恩,那绝对会杀死我的——而你却没有,尽管你完全没有受过训练,这简直难以想象。”
梅斯罗斯考虑着她所说的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加拉德瑞尔的假设并不是那么不可思议。如果有谁会戏剧性地低估一个亲戚的能力,那一定是梅斯罗斯的父亲——几个世纪以来,费艾诺一直断言芬国昐是一个没有头脑的白痴。另一方面,他有总是鼓励梅斯罗斯的对技艺的追求,即使一个又一个都失败了。最后,当梅斯罗斯决定放弃,接受他注定没有擅长的魔法技艺这一现实时,费艾诺开始让芬威带他去参加各种会议和外交活动,这样梅斯罗斯就可以转而学习那些外交技能和政治手腕。正是在那里,梅斯罗斯从他的祖父那里学到了大部分后来证明真正重要的技能。
“即使我有这些能力,我也没有办法去引导和使用它们,没有技艺能与我的精神相连。”
加拉德瑞尔再次站了起来,显然无法保持静止。“好吧,在你再次离开之前,我们只有一点时间了,但请让我在这段时间里尽可能地教你。我跟随美丽安学习,可不是为了坐在这里看着你的才能白白浪费掉的。”
那又有什么不好呢?“那么,我们要做什么呢,唱歌,烹饪,编织?我可以保证以上这些领域我都一塌糊涂。”
“那你擅长什么?”
梅斯罗斯耸耸肩。“外交。剑术。”
加拉德瑞尔没有理他。相反,她又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然后突然离开了。她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梅斯罗斯勉强站了起来,找到塞在床底下的靴子,重新穿上了。他也想起了自己突然改变的地理位置,于是在精神里去找芬巩。他们的联结似乎比他第一次在洛丝罗瑞恩时更强烈,这可能只是他的感觉而已,但它一定确实是增强了,因为梅斯罗斯可以从纽带中感觉到芬巩那边传递过来的关切。这有点奇怪,不过可能是梅斯罗斯自己的濒死状态引起了芬巩的担忧。他向芬巩传达了爱意,这比上次轻松多了,并且得到了芬巩的安慰和爱的回应。
加拉德瑞尔回来时,她抖了抖手上的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语言。”
“对不起,你是在说什么?”梅斯罗斯又扫了一遍床底下,找到了芬罗德的剑,剑还挂在腰带上,于是他把剑和腰带整个扣了回去。
“你最好的天赋,一定是因为你说了什么。你的用词,或多或少介于音乐和语言学之间。”
梅斯罗斯耸了耸肩。他的语言可能是他最大的财富,但更重要的是,加拉德瑞尔是个很难对她说不的人。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他们尝试了各种可能的策略,写东西、发号施令、讲述宏大的故事,但全都徒劳无功。加拉德瑞尔沮丧地捏了捏鼻子,最终放弃了,并告诉梅斯罗斯去哪里可以找到波洛米尔。
他们的任何努力都没有取得任何成功,这对梅斯罗斯来说并不是什么可怕的震惊。毕竟,他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