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研究,法拉米尔和德内梭尔设计的仪式很简单。宰相家族将权力移交给国王,加冕仪式由代表“中立”的甘道夫来主持——尽管任何一个哈拉德人都会告诉你,甘道夫在任何事情上都是中立的。时间的延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人们想去取回古老的王冠,以及法拉米尔的各种担忧。在梅斯罗斯提出的六项建议中,他允许梅斯罗斯做了一项修正,即:阿拉贡没有正式终结宰相家族的角色,只是让他们不再拥有最后的决定权。法拉米尔希望结束这一切,甚至德内梭尔也不情愿地承认这是适当的。但梅斯罗斯认为权力的更迭不宜操之过急,而且法拉米尔和波洛米尔都很受欢迎,不管有没有头衔,他们都会拥有权力。
典礼进行得很顺利。尽管有一些人担心弗罗多是否能拿得起王冠,但实际上他完全没问题——不是梅斯罗斯盲目乐观的估计,他告诉阿拉贡:“我不认为王冠会有多么沉重,比起在他手里的时候,戴在你头上时才会更重。”尽管如此,阿拉贡还是戴得很稳。
之后,他们在街道上和宫殿里庆祝。阿拉贡走在他的人民中间,法拉米尔和波洛米尔跟随在后。梅斯罗斯留在原地,只有埃尔拉丹带给他的消息可庆祝:芬巩和埃尔隆德、玛格洛尔和阿尔玟在一起,他们四个已经出发前往刚铎了。这是一个十分值得庆祝的好理由。
第二天,波洛米尔来找梅斯罗斯:“我想让你替我告诉法拉米尔。”
梅斯罗斯正坐在床上吃早餐,被一块土豆噎住了,咳嗽了好几秒钟。“你想说什么?”
波洛米尔做了个大概的手势。“法拉米尔总是更愿意倾听那些他认为是独立叙述者的讲述,而且最好是那些有第一手经验的人。所以他才那么喜欢甘道夫。我想让你帮忙把我的事情告诉他,关于努门诺尔、塔尔-明雅图尔,还有精灵的婚姻法。”
“好吧,我只有一手的经验,但你为什么认为由我说会更好呢?”
波洛米尔一听这个双关语就抱怨地呻吟起来。“太可怕了。至于这个问题,我认为由你说出来会很有用,因为你的话语已经大大改善了我和我的父亲的关系。不是说我父亲很喜欢听别人说话,但是他昨晚来找我,说他爱我。我们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说过话了,而他在经历了这么多后对我说的第一件事是,他认为从道德上来说,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辜负自己的孩子更糟糕,而他辜负了我们两个。但他爱我们超过一切。”
“不管有没有我的劝说,他都会这么做的,”梅斯罗斯告诉他的朋友,“他真的十分爱你们。当索隆制造幻象让他以为你已经死了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痛苦,他认为自己的不作为会害死法拉米尔。”
“可能是这样吧,但当我问他的时候,他告诉我,对他最有帮助的一件事是,他知道了一些我们认为是历史上的巨人的人物在情感上其实和我们没什么区别。这不是他或索隆对我做的。”
好吧,那是相当无可争议的证据。然而,梅斯罗斯认为德内梭尔总会及时地渡过难关,即使没有外力的推动。只要他有跟梅斯罗斯谈这些事的渴望,那就足够了。如果他们的内心不想找到正确的答案,就根本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过你自己为什么不亲自告诉他呢?我可以事先简单地告诉他一些情况。”
波洛米尔摇了摇头。“我不忍心在他脸上看到那种表情,梅斯罗斯。哪怕是想到他要被告知这件事,也会耗尽我剩下的全部勇气。我不能让他因为我而感到羞耻。”
“好吧,”梅斯罗斯答应着,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计划和策略了,“那你可去找法拉米尔,告诉他我想在他时间方便的时候尽快和他谈谈。”
那天下午,法拉米尔来到梅斯罗斯的起居室。梅斯罗斯住在旧王宫侧翼的一间套房,因为阿拉贡是目前城里唯一的真正的王室成员,所以在安排住处的时候颇有自由。埃尔隆德的儿子们、瓦里亚格的女王、洛汗王室、鲁恩和哈拉德的外交官们也都住在这边,而宰相的家族就住在隔壁,仍然享受着许多与以前一样的奢侈品和便利。尽管梅斯罗斯的身体机能恢复得很慢,但他那时已经能够坐在椅子上见法拉米尔,而不是躺在床上或沙发上了,他认为这是一种进步。法拉米尔坐在他对面,隔着一张小桌子,小心地与他对视。他们两个以前从来没有私下交谈过。
“你是打算跟我聊你醒来那天叫我父亲聊的那些话题吗?”法拉米尔很直率也很聪明,他把两者联系起来了。
“如果你想的话。”梅斯罗斯借鉴了精灵的神秘主义,大多数人类都习以为常。
但是法拉米尔是个学者,他扬起眉毛作为回应。“我想让它成为它需要的样子。”
“好吧,”梅斯罗斯沉思着说道,“我们开始吧?”
“我想可以。我们从哪里开始呢?”
梅斯罗斯咧嘴一笑。“看你想从哪个话题开始。”
法拉米尔小心地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你知道波洛米尔最近脑子里在想什么。我想要你告诉我那是什么,以及为什么他没有告诉我。”
这很有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