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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玟坐了下来，庄重地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梅斯罗斯认为这份温顺只是一种表现，而不是真实的。“玛格洛尔让我先赶过来。他认为应该有一个在场亲历了的人来跟你坦诚地谈谈，关于芬巩在你们的纽带消失之后所经历的一切。我当时在场，并且我可以骑马离开，让大家以为我只是想见见阿拉贡。这是一个完美的借口。”

    梅斯罗斯感到恐惧涌上了他的喉咙，但他又把那种感觉压了回去。“那好吧，请告诉我，把事情了结了。”

    阿尔玟迎着他的目光，清晰而缓慢地开始说话。她的语气里带有同情，也有愤怒，但她就像一个士兵一样尽量不带主观感情地进行汇报。

    “不管你做了什么，芬巩在感受到之后，他的灵魂几乎从身体里逃逸了。幸好玛格洛尔足够敏锐，把他留在了我们身边。后来，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你的死亡。我想他留下来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对我和玛格洛尔有责任。哪怕现在他得知了你还活着，他还是很难接受这一切。我父亲说，即使事情发生了变化，痛苦的记忆也会和痛苦本身一样强烈。他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学会接受所发生的一切。我认为——我认为你应该做好准备，这将是一个缓慢的恢复期。”

    梅斯罗斯把脑袋埋在两膝之间。“在你看来，我们能从这件事中恢复过来吗？”

    阿尔玟说：“在我看来吗？我认为时间是宝贵的，而精灵从来都不懂得珍惜时间。你有大把的时间去寻找新的、更好的生活方式，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应该浪费哪怕一分一秒。”

    说完，她就走出了房间，带着一股自然的力量和生机。

    梅斯罗斯考虑着他所完成的一切治疗，埃尔拉丹让他不能剧烈运动的叮嘱，以及一些普遍的道德原则。然后他溜进马厩，偷出了自己的马。卫兵们放他通行了，虽然他们肯定会立刻通知法拉米尔。梅斯罗斯驱使马儿从缓行变成小跑，加速离开了城市。

    作者有话说：

    我想象哈拉德的政府是封建制度的，但是像托尔金笔下的其他国家，他们不使用我们的头衔的形式（看看你们，刚多林的领主们），所以我们可以把他们的国王称之为“王子”或“大公爵”或“选举人”或其他类似的。

    第24章 无上的喜悦（No Greater Joy）

    简介：梅斯罗斯在朋友之间。

    梅斯罗斯的伤只能让他策马这么一段时间，很快他就放松下来，让马儿缓行，以免过度劳累。太阳慢慢地从索隆的山峰上升起，梅斯罗斯很想知道这些山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崩塌，还是会永远伫立着，作为对这里发生过的事情的见证。他想知道是否有可能把它们毁掉至少一部分，清除一些腐朽，来创造更好的道路。不过，笼罩在其上的烟雾早已散去，在阳光的直射下，它们也没那么难看了：天空由乌黑变成了橘黄色，然后又变成了明净的蓝色。梅斯罗斯不禁想象，将来有一天上面会生长出树木，山顶上会有细细的白雪；到了夏天，小溪从山顶上流下，汇入安度因大河，再一起长途跋涉流向大海。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会十分美丽，而且这会是对索隆的伟大胜利，把他的邪恶造物改变成具有最伟大最古老的精灵传统中的美的特质：和谐、自然和正确。

    梅斯罗斯有一种隐约的感觉，等到了中午的时候他就会和埃尔拉丹汇合。因为他和埃尔拉丹的联结几乎是他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所以专注于此并不难。虽然无法交流，但埃尔拉丹能微弱地感受到他的存在。梅斯罗斯想至少把他前来的消息和一些感情传达给他，但没有奏效，反而还会削弱他的力量。他不顾疲惫继续前进，但也可能正是因为疲惫才继续前进。

    “停下！”有人用辛达语呼唤道。梅斯罗斯轻轻地拍了拍马儿的肩膀——他们还在努力交流——然后停了下来。他戴的兜帽遮住了头发和耳朵，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在看到他之前就知道用辛达语呼唤的。他抬起头来想看看是谁，然后把兜帽摘了下来。

    “好吧，”对面另一个人沮丧地说，“那绝对不是阿尔玟。”

    他们也不是梅斯罗斯要找的人，但他认出了其中一个。“格罗芬德尔！虽然还是不如埃克塞里安俊美，但我想你还是得面对这一事实。”

    格罗芬德尔做了一个很粗鲁的手势。“就因为你生得好看，并不意味着你就要如此无礼。”

    这是一个冗长又古老的笑话的一部分：梅斯罗斯和凯勒巩是芬威家族中最好看的成员，而图尔巩则通过结交漂亮的朋友——包括芬罗德——让他们围在身边来弥补自己的不足。在发生了这一切之后，它变得不那么有趣了。但到了曼督斯，梅斯罗斯在最后一次对格罗芬德尔说话时提到了这件事。当然，格罗芬德尔记不起来了，但一些印象却深埋在了记忆的某处。

    “阿尔玟去见阿拉贡了。”梅斯罗斯告诉他们，让马靠近了些。另一个精灵翻了个白眼。

    “我们花了那么多时间来安排婚礼——。”

    格罗芬德尔伸出手，非常亲密地拧了拧他的耳朵。“她随时可以再溜出来和我们汇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