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方此时,似乎已经到了意乱情迷的境界了,方才死活不肯看他半眼,这会儿脸被转过去之后又自动转了回来。
来回几番动作后,余千晨不耐烦道:“穆王殿下,我快被你看破了,你就说你想怎么样吧?”
“唔……”
话音刚落,下一刻,晕头转向间,余千晨整个被拉倒了出去,这一倒,则恰好倒在了良穆怀里。
一股诱人的清香扑鼻而来,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吻雨点般落在来了唇瓣之上。
香芬缠绕,余千晨差点没招架住,手脚胡乱间,他本是想寻个得力的姿势躺着,可手一挠竟直接穿过了对方的衣物,拂住了他的侧背。
良穆整个人炽热无比,似是在被烈火焚烧。
被扶住的人感到那只冰凉的手掌时,细吻的动作稍稍顿了顿,不过很快便适应了下来。
余千晨终是将身子慢慢坐正,轻松的情况之下,他手不自觉的向良穆后背袭去。
忽的,碰到了一处僵硬硌手的肌肤,顺着那一带拂下去,竟是满满一片,犹如玉像光滑的脸上生了疙瘩和凹陷。
“这是什么?”
这种手感他不是第一次碰到了,那日晚在崖城,他胡乱中也曾碰到过,只是当时并没有太过在意。
思考完,他一把推开对方,唇瓣相离那一刻,他直接将良穆的外衣一分二开。
昏黄的灯光照映下,他的肌肤细嫩的如玉如雪,可是只有低头细瞧才能看的清楚;他心口之上,一直延伸到腹部,皆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触目惊心,犹如铁链印记,一环扣着一环。
眼下还是伤已经好完全了的模样,看着都叫人心惊胆战,若是换做早时,定然是血肉模糊,残忍至极。
余千晨再也蹲坐不住,猛然起身绕到良穆身后,后背与前面如出一辙,丝毫不会好上半点。
甚至是伤上加伤,崖城那次擦伤也还没有好的完全。
“怎么回事?”
余千晨手掌轻轻拂过那些疤痕,将良穆拽了个踉跄,大声道:“你这一身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
然而,被问的人似跟没听见一般,有些痴了的望了他一眼并不答话,他表情平静、平淡,毫无波澜。
余千晨心头犹如被刀子捅了一下,涌上来一股酸楚。
他再次大喊道:“你回答我,这一百年你究竟做了些什么,把自己糟蹋、作践成这样?”
良穆依旧不言,端坐不动,伸出手从桌上捏起酒杯往嘴里送。
“别喝了!”
余千晨一把夺过杯盏,砸在桌面上,直接坐到他跟前,双臂将他紧紧搂住,心中说不出的某种难受,既压抑又痛苦。
不得不说,他现在这副身子,这个性子,真的太容易受到感触了。
眼眶苦涩,鼻头酸楚,他努力抑制住快要发出的抽泣声,轻轻将对方后背的衣物拂上,那疤痕犹如一把利剑刺穿了他的心扉。
他从没想到,百年后他们的相见会是这个场面,他以为他过的很好的,他以为没有了他,他会更好的……
相拥了良久,背上拂上来的手掌将两人分开。
此时此刻,余千晨才觉察到今晚良穆的目中神情格外纯白,惹人怜爱。
也是因为这巨大的反差,才迫使他终于忍不住,将对方如玉的脸庞深深捧了过去。
桃源之门自动开启,里面藏匿着芳香与甘甜,任他肆意窃取,但饶是这样却也不足以使人满足。
这个时候,余千晨只恨美中不足,本整片桃源都是为他而开,奈何自己能力有限只能独占那三分之一,着实心有不甘。
良穆的唇里每时每刻都是甜的,极像是那春日里的甘露,比蜜糖还要叫人沉醉。
不过片刻,他便被其反客为主,直直逼到了桌边,案桌角硌的余千晨后背一片生疼。
虽是痛并快乐着,但照这样下去,他估计要废了。
心中纠结之下,他才探出半只手将身前的人缓缓推搡出去,面对对方稍稍迟疑不解的目光。
他扶着腰侧身一扭,嘟囔道:“疼……”
下一刻,几乎是一瞬间,案桌被一脚踹翻,空酒坛子咕噜咕噜滚了一地……
白月落进窗户,灯光映着月光,桃源是无尽的,无尽的桃源是探知不完的。
寂静的夜,辗转反侧。
远处传来悠悠的乐声,犹如美貌娘子拨过的琵琶琴弦,轻一弦,重一弦,乐声优美,使人陶醉。
音律高亢之声低一阵,高一阵,与风声相交,那是一支音纯至美的交响乐。
犹如潺潺春水……一泻千里……唤醒了酒醉的人。
思绪,身体飞游仙迹,最终回归平静。
余千晨从醉酒中醒来,扶起良穆。两个醉成一滩烂泥的人,一里一外,相依相偎。
良穆侧身将他搂紧,额头抵着下巴,在他头顶轻微的喘、息,呢喃:“若尘!”
余千晨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