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也不一定就是谷州的,还是要防范。”晁不语话音刚落,议事厅里一个年轻的托西女子突然开口:“首领夫君,我们看到江面上来了几艘奇怪的船,不进码头也不联络,就停在旁边的岩壁下。”
“什么时候来的?几艘?船的吃水几何?”晁不语眉头一挑。
“昨日晚上到的,大概四五艘小船,但吃水很深,应该是重物。”托西女子干净利落的回答。
晁不语捻着捻胡须尖儿上的几根毛,忽然一抬头:“大事不好,马上……”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打断了一切,紧接着又是四声巨响,听方向是码头那边。
“赵记,带山水道的兄弟去码头!藤克,带托西武士守住寨子,顶住外人来袭!”
“遵命!”“是!”
晁不语一马当先,带着山水道的人马前去码头。
码头方向黑烟滚滚,晁不语咬了咬牙,这样大的手笔,不可能是朱麾一个奉了密令行刺杀之事的人做下的,必是掺杂了其他势力。经营多年的西南码头,早已是繁荣的市集,虽然这几日封了船,但守在市集做买卖的本地人还是不少,有西南百姓,也有托西土著,但此时,市集已是一片火海!那四艘小船满载火药,两艘炸毁了岩壁,岩石滚落砸毁了码头的护栏廊桥,另外两艘全速冲过护栏的缺损处直接上了岸,然后,炸了。
晁不语扶起倒地呻吟的卖鱼老伯,看着死伤无数的百姓,一拳头砸在地上,献血淋漓,再抬眼,这位总是话痨一般的山水道总长终于揭掉了面具,怒目金刚,不过如是。
另一头,藤克抽出弯刀,站在寨子门口,紧张的眺望。首领夫君是很厉害的人,他说有外人会攻击寨子,那就是一定的,她一定要守住寨子,保护族人,保护族人的朋友们!
嗖嗖嗖,一排带着火的箭飞向了寨子。“阿土的那!”藤克刷的聚齐刀大吼一声!所有托西武士抽刀迎战。
寨子里面也已经得了消息。赢兰,茯苓帮助照顾托西老弱,把他们聚集到寨子中间最坚固的林屋里,晁舅母就在站在屋门口,死死地望向寨子门口的战场,她的族人,她的丈夫,她的女人都在战斗,山神保佑,一定都会平安归来。
程启和罗子娟带了几个人,四处灭火,程启轻功好,这几日已经学会在林间荡藤而行,很快火苗尽数被灭。
而李醉则直接冲到了寨门的战场,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是她给这里平静的生活带来的战乱,她责无旁贷!阚剑作为侍卫自然是紧随其后。孟回同样持剑迎上,泽泻挥刀御敌。
几番箭雨后,敌人终于漏出了面目,都是黑衣蒙面装扮,此刻天色渐渐暗了,夜色中,犹如一条条幽灵从四面八方冲进寨子。献血已经染红了孟回的白袍,她一剑刺穿了敌人前胸,转头望向李醉的方向,一身蓝袍已经深深浅浅的满是血渍,但李醉依然奋力挥剑,砍断了黑衣人的右臂。忽的耳边一声铮鸣,孟回目光一聚,一直弩箭从不远处的树冠上射出,直奔李醉而去,孟回奋身一跃,一剑将箭砍飞。李醉也同时一剑解决了一个敌人,回头见孟回救她,眉眼间沁出笑意,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孟回有点莫名的紧张,掉过头去不再看她,却在转头的瞬间看见李醉眼里的惊色,瞬间李醉冲向她,抱着她滚在地上,阚剑冲过来掂起宝剑飞掷到书上,一个拿着弩箭的黑衣人直直的掉落下来。再看李醉,右肩胛骨中了深深的一箭。孟回一把砍断箭柄:“阚剑,抱着她去林屋,我来拔箭头!”
李醉却挣扎着大喊:“小伤,不撤,守住!”
孟回死死的拉住她,李醉双眼通红的盯着她:“孟回!信我!”
“好!”
于是几人又在此加入战斗之中,两人背对,持剑杀敌,你的后背,我会用性命守护!
“总长回来了!”
“夹击,杀敌!”忽然寨子外面传来一阵阵大喊,晁不语带人回来救援,残存的黑衣人迅速集结退向湖边,很快,十几个黑衣人就被困在了湖中央的祭台上,那是戏水节上鼓台。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来:“阿美,阿牙!救我!”黑衣人的头儿推出一个人影,长剑紧紧的逼在她的颈间,是柿树!追击的人群忽然停住,晁不语上前,剑指黑衣人:“放了她!我饶你不死,滚回你的地盘!”
黑衣人狞笑:“可惜我的任务不是活着,所以你的条件没用!”
晁不语放下剑:“你要什么?说!”
黑衣人大喝一声:“李醉的命!换人质!”
“放肆!”晁不语剑指黑衣人。
晁不语会喊:“李醉是我至亲!你若伤我女儿分毫,晁不语立誓,山水为证,我必屠尽你的所有!”
黑衣人大笑:“晁不语,十八年前你拿妹妹保了自己,怎么,这次你用亲女的命保外甥女?我数三个数,李醉不过来,我就杀了你女儿!”
“三,二……”
“我在这!”话音未落,李醉就冲出人群,站在了晁不语的身旁,鲜血已经湿透了半个肩膀,孟回紧紧的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