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牙关一紧,如木偶般死板的扭过头,呆滞癫狂的眸子映射出从套房办公室里出来的身影,纪羡雨。
怎么会这样!!!
纪羡雨身型板直,衣衫整齐,没有丝毫的凌乱不堪,面容姣好平静,除了眼尾一点勾人的殷红外,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吃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该有的反应。他总是这样,平平淡淡,冷漠又高傲地望着别人。
“白哲,你终于来了。”
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白哲摇了下头,僵硬的脸上仿佛用小刀般划出个微笑来,用手指捋了下头发,故作镇定说:“哈哈哈,羡雨你也在这啊,你在这干嘛呢?什么我终于来了。”
目光后眺,错过前肩,他还看见了坐在轮椅上刚打完电话的霍默山。对方偏头,冷冽的目光正好与自己汇聚在一起。
犹如在说:不要装了,我们什么都知道了。
纪羡雨肃容:“白哲……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也心知肚明。”他顿了下,目光直视:“这些事,是你做的吗?”
他话说的不多,但指向了什么,大家心有明镜。
霍默山推着轮椅从屋内出来,被几名保镖维护着的他亦是一副妥帖的服装,和之前进屋时一样,没任何更换。像是筹备已久的猎人,站在陷阱旁般目睹猎物挣扎时的镇定自若,他将手里的微型摄像机丢到了沙发上,说:“白哲,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没想到你心思龌龊,手段这么上不得台面,父亲原本对你的期望很高的,可惜你……我待会会把这件事和父亲禀告——”
“不要!”白哲摇了摇头,勉强笑道:“不是,霍大哥,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我怎么了就心思龌龊?明明是纪羡雨想勾引你不是吗?你不能冤枉我啊。”
闻言,霍默山脸上还依稀停留的温和瞬间杳无踪迹,他怒言道:“白哲,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吗?这段时间我都派人跟着你,你做了什么,我都知道!”
“不……不要说了!我,我什么都没做。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相机脱手,应声落地,白哲捂住了耳朵,疯狂摇头,宛如在他的耳边有许许多多的声音在和他说话,他朝后退去,嘴上赌神发咒地开始尖叫。
这怎么会和计划里的不一样,没错啊,他买了药,确保他们两个人都吃了,还都出现在这,他这个时候应该会拿到这对狗男男厮混的照片,让他们身败名裂,让霍非寒回到自己身边的啊。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白哲红了眼,他不知道是计划的哪一环出了错……
“哥!”
白哲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非、非寒……你,你怎么会在这?”
霍非寒接到电话后,就一路从机场赶来。他的头发撩在脑后,这是风遗留下的痕迹,他个高腿长,迅速捕捉到纪羡雨的状态不对劲,快步走了过来。
非寒怎么回来了?不行,礼物还没完成……他,他不能!
白哲离纪羡雨最近,他面目狰狞,一伸手,立马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匕首,垂死挣扎,像抓到最后一根稻草,猛地用尽所有力气,将刀锋刺入纪羡雨的左后背。
呲——
场面死寂片刻,谁都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白哲刺的并不深,或者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他接着抽出匕首,用血淋淋的刀锋抵到身躯有些发软的纪羡雨脖颈一侧。
众保镖见状,立马想围上,却被白哲的怒吼声喊得一动不敢动。
“你们不要过来!!!!”
霍非寒精神高度集中,死死盯着唇色苍白,因痛楚而不停颤抖的纪羡雨,并没说话。
事情开始脱轨,霍默山:“白哲,你到底在干嘛!快把刀放下!”
没人敢靠前,白哲顺势躲到他的身后,拉着人一步步后退,朝窗户边靠去,高声囔道:“你们敢过来,我现在立刻马上就杀了他!反正我就是要蹲监狱了,大不了就死之前帮非寒扫除这个障碍!”
夏夜凛冽的风吹起头发,纪羡雨嘴唇紧闭,一言不发。
他事先并不知道饮用水里有问题,虽然有霍默山给的药,但身体依旧残留了药性,何况现在后背的豁口隐隐作痛,血还在不停地汩汩朝外冒,他没十足的把握去反抗去逃离——锋利冰冷的刀刃紧紧贴在薄如蝉翼的皮肤上,似乎只要轻轻一划,鲜血迸发,脆弱的生命就能远去。
白哲的精神状况有问题,他不敢动,也动不了。
霍非寒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冷静镇定过,他脸上没太多悲戚的表情,只是说:“白哲,我们不过来,你放心。”他不时观察纪羡雨的状态:“羡雨现在受伤了,要去医院了——你这样做想要什么,你和我说,我可以帮你解决。”
白哲嗤笑一声,刀贴的很紧,身后高楼大厦的光芒,让人无法看清他脸上模糊的神情,但霍非寒却深刻看见纪羡雨雪白的脖颈上出现一道明显血痕。
他说:“非寒,我知道,我现在做坏事被人看见了,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