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非寒。”
霍非寒抬起头,眼眶发红,一抹殷红的眼尾在冷白肤色下俨然显眼,看起来别多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了。
就差没哇的一声哭出来。
纪羡雨有些抱歉的抬手,轻轻的用手指摩挲着霍非寒的手背,说:“对不起啊,我开玩笑好像有点过了。”
霍非寒的眼睛里充满了埋怨的委屈,但他不敢去责怪人,就说:“我去叫医生。”
“半小时前有人检查过了。”
“……哦。”霍非寒收回了自己的大长腿。
房间安静了下。
纪羡雨斜靠在枕头上,看着霍非寒那双红通通的眼睛,嘴角带笑说:“别委屈了,你这样就好像我欺负你了。”
霍非寒倒了杯凉白开,插.上吸管,小心翼翼递到纪羡雨嘴边喂水,他嘀嘀咕咕:“这事搁谁谁不委屈。而且明明就是你欺负我了嘛……”
纪羡雨喝完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仁就这么看着他说话,许久后,他单纯问:
“那我给你欺负回去?”
“……”
两人都是契合的成年人了,霍非寒一下涨红了脸,面颊的绯红比眼尾还来得明显,他觉得纪羡雨这就是故意勾.引自己!他才不上当。
他哼哼了声:“不和你说了——你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纪羡雨用手指勾住了霍非寒的手指,两者之间隔着一层皮质布料。他说:“不疼。”
在昏迷的那些日夜里,他无时无刻能感觉到脖颈,尤其背部创伤所带来的灼烧感,可他就像是被锁在了箱子里,动弹不得,看不到说不了,这种状态最要命,因为感官的麻痹会把痛楚感放到最大。
后来他渐渐也习惯了。疼,但没关系。
霍非寒点点头,起身拉椅子,熟练的开始帮纪羡雨双腿进行按摩,说:“那如果疼的话,一定要和我说。”
纪羡雨好奇:“和你说干嘛?能分担吗。”
霍非寒语塞:“我我……这至少能让你以后少疼一点。”
纪羡雨:“……”
当时手术结束后,纪羡雨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医院给不出个准信,霍非寒也没办法,只能乖乖等着,在来看望他的时候,有空就帮忙按摩四肢,促进血液循环,防止肌肉萎缩。
纪羡雨看他手法熟稔,忍不住问:“这是你特地学的吗?”
霍非寒垂眼,脸上的神情就像是在雕刻艺术品般专注,说:“不是,这几天一直在出差,没时间学——按摩是小时候为了帮我哥学的。”不过出了应激后,就没帮人弄过,只会偶尔找猫猫试试手。
纪羡雨却想到什么,重复了遍:“……你这几天都在出差?”
“对啊。”霍非寒很久没好好休息,但一直吊着口气,用比较精神的面貌来和纪羡雨说话:“那些项目是公司未来两年非常看重的工程,我没办法不跟进。”
“可……我刚才听人说,你好像两天就会来看我一次。”既然要在国外出差,那他是怎么没两天来疗养院一次的?
霍非寒瞥他一眼,笑了下:“啊这个吗?他们开玩笑的。从某种意义上,我是那些医生护工的老板,所以他们肯定会在你面前说好话——这几天太忙,我一直在国外的,哪会有时间回国?”
纪羡雨若有所思:“是吗……”
当然不是,但霍非寒肯定不能说自己为了能见纪羡雨,或者能在他苏醒的第一时间里见到自己,总是将工作事务放在睡眠时间解决,这样才能有八个小时的空白时间能回国,短暂见他一面。
看霍非寒回避的态度,纪羡雨没多问,任由他对自己揉捏搓长,随后谨慎问:“不过……白哲呢?他怎么样了?”
对于当晚的记忆,纪羡雨记得也不太清楚了,只记得自己花费好大的力气推开白哲,倒在地上后,白哲也不小心掉到窗外,而霍非寒抓住了他。
谈到白哲,霍非寒的面容俨然沉下几分:“他还在医院。”
“那个时候他掉到窗外,我和其他人把他拉了上来后,他也因为低血糖昏倒进医院;然后我去做了笔录,白哲涉嫌故意伤害罪、妨害秘密罪可能要被判刑,后来白叔叔生前的私人医生却过来,说白哲患有精神类疾病,现在还在医院治疗肾衰竭,所以……”
“我知道了。”纪羡雨拉住霍非寒的手,说:“那剩下的一切就交给律师吧。”
“……对不起。”
纪羡雨笑了:“怎么突然换你说对不起了,这又不是你的错,这只是一场意外,就连霍大哥也没想到会这样,对吧?”
霍非寒却意外固执的倔强:“不,这就是我的错。”
“如果我当初早点在你身边安排保镖,给你买防弹衣的话,你或许就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了,亏我有这么多钱,却不能保护好你。我要这钱,有何用!”
“……”
为了避免霍非寒真的把钱烧了,纪羡雨缓了口气,说:“霍大哥不也有很多保镖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