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水者只需一块浮木,而无暇顾及这浮木将载他至何方。
尤尔斯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他在快感的攀升中登顶,然后一头坠入情热的空虚;他浑身都响起超负荷的警报,但又被清凉的粘液疗愈。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被缝补了无数次的娃娃,就摇摇欲坠在破碎的边缘;他渐渐意识到这并不会夺走他的生命,只会赐予他无尽的苦楚。
渐渐地,快感已经不能麻痹他。冰蓝的焦虑与浓黑的悲凉淹没了他,他心悸,感觉灵魂缺失了很重要的一部分;想要大喊,想要抓住什么,但举目四顾只有一片空茫的黑暗。
他想念起门开时的光亮,尽管她的到来带给他痛苦;他想念起她慵懒的声音,尽管她话中全无善意;他想念起她手指带来的抚慰,尽管她将予他更深沉的堕落。
耳畔回响的声音愈发清晰——“你离不开她……你不该忤逆她的。”
也许……也许?
再一次咽下清凉的粘液后,绑住尤尔斯的细链不知为何断裂了,他瘫倒在液体斑驳的地上,颤抖着抱起自己的双腿,如同母胎里的婴儿。
他在暗沉的视野里,隐约看见自己青红交错的手腕,沉默地提示他已经承受了多久的奸淫。然而,他轻轻吐出灼热呼吸,用手按住小腹,仿佛可以直接缓解穴道的瘙痒。
他微微睁眼,此刻,他全部的欲望都指向一人。
“龙……皇……”他声音嘶哑,无意义地喃喃。
伊娃刚刚看完了新研究的魔法卷轴。她身着一件简单朴素的白色鱼尾长裙,裙边镶着暗金色的优雅云纹。她望向窗外,东方正亮起第一缕晨曦,穿破了层层云雾,洒在新生的露水上。
已经清晨了啊。她推开窗户,晨风带着湿润的水汽亲吻她的脸颊。
想来,距离他喝下龙血,也有一整夜了。
思及此,她转身叫到:“霍尔珀!”
话音刚落,就响起两声敲门声,随后书房高大的门被推开,一位鬓角斑白的老女仆恭敬地走进书房:“陛下。”
“现在有没有已经采好的仙萝叶上的新鲜露水?”
“当然。小爱丽丝刚刚收集了一整壶。”老女仆笑道。不到一分钟,一个金色头发、长着一对小巧龙角的小女孩很快抱着一只精美的白茶壶走进了门。
伊娃手一翻,白茶壶凭空消失。她挥挥手遣散了二人,转身出了书房,走下层层盘旋的白金楼梯,向位于龙堡地下的禁闭室走去。她见过因为一整天都没有得到任何安慰而在黑暗中疯掉的龙侍,她可不希望她的宝物也变成那个样子。
金发的男人靠在墙角,双眸紧闭,似乎正睡着。几条触手放肆地横在他身上,有的拨弄他的乳粒,有的摩挲他的前端,然而他似乎已经太疲倦了,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
这就是伊娃推开门见到的景象。
他还是把宝石掉出来了。她意料之中地想。虽然她不知道触手是什么时候被唤醒的,但看样子时间并不短。
龙的夜视能力很好。她走到他身前,看见他身上青红交错,乳粒红肿,嘴唇被咬破了多次,即便睡着了,身体还在轻微地痉挛,地面上更有一大摊不知名的液体。
俨然一副被欺负过头的样子。
看来,宝石是没过多久掉出来了。
“好吧,也许我该再早点过来。”她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你比我想的还不听话。”
她用手撩起他耳边被液体沾湿成一缕一缕的金发,感到他脸颊的滚烫。就在这时,睡梦中的尤尔斯无意识地偏了偏头,主动将脸颊凑到了她掌心,仿佛一只黏人的小猫。
这无意识的动作显然取悦了龙皇。
“好了,小可怜。”她抹去他唇上的粘液,“知道你难受了。”
说罢,她吻上他的唇,勾出他的舌缠绵。
尤尔斯躺在海底。昏昏沉沉,没有光亮。他徒然睁着眼睛,看着眼前黑暗似乎在涌动。他浑身酸痛,也许是鱼虾在分食他的躯体。但是他挣扎不得,因为大海的浩瀚将他压在深渊之底。
一个气泡,两个气泡。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他慢慢闭上眼,什么也没在想。
突然有什么涌进了他的身体,似乎是他渴求已久的轻盈。他恍惚间感觉到自己在逐渐上浮。知觉回笼,他在一片麻木中感到海水的冰寒,随着不断的上升而回暖。
他慢慢眯起眼睛。
视野尽头,那模糊的金黄色,是光吗?
……他睁开眼,看到龙皇金黄的眼睛。
伊娃看见她的宝物微微睁开眼,露出翡翠般晶莹的眸子,被嫣红的眼尾衬着,看起来动人极了。
尤尔斯感受到口中的混乱,龙侍的本能让他主动张开了嘴,甚至回应起伊娃来。
她的唾液,即便只是那么一点,却能给予他莫大的安慰。
感受到他索取一般的亲吻,伊娃轻轻挑眉,在堪称凶狠地回吻他后,松开他的唇,回味着偶然尝到的他唇上的血丝,在他耳边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