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和以前一样,不管是脸还是爱他,都没有变过。
在外面冷厉风行叱咤风云的人,却只会对他一个人温柔。
“我想你了。”曹锦没来由地说道。
纪振愣了一下,嘴角止不住向上扬,放下手机笑得像个毛头小子,和当年那个憨憨也没什么差别。
“我们天天都见,晚上还睡一张床,说什么想不想的。”纪振像是想到了什么,挪动了一下椅子,靠到曹锦身边,伸手把他抱在怀里,“是不是想那个了?我看你这两天比较累,就没舍得......”
话还没说完,就被曹锦塞了一个叉烧包,堵住了嘴。
“孩子还在这呢。”曹锦红着脸道。
纪苏御就想隐身当个透明人,这二十年都在吃狗粮中度过,早就习惯了:“别,当我不存在,你俩继续,我待会就出门了。”
纪振把叉烧包吃完了,咂咂嘴道:“他哪里还叫孩子,都工作有对象了。”
“那也是孩子。”曹锦毫不讲理。
“行行行,宝贝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纪振笑着凑过去亲了亲曹锦的脸,纪苏御艰难地咽下嘴里的粥,起身道:“我出门了。”
“你去哪?今天不是休息吗?”曹锦问道。
“去找小星星,晚上叫他过来一起吃个饭。”纪苏御换鞋,抬头看着他们道,“可以吧?”
“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反正也是一家人。”纪振笑道,“中午别回来就行。”
两人相视一笑,父子俩彼此心照不宣,曹锦有种被儿子卖了的感觉,正准备溜走,被纪振拉了回来。
“去哪?”纪振问道。
“去上班。”曹锦含糊道。
“今天周末上哪门子班。”纪振笑得很阴险。
“我......我是老板,哪有什么周末。”曹锦心虚道。
“你是老板,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纪振笑着站起来,一把将曹锦扛到肩膀上,带着他回到楼上的卧室里。
80、番外四
“废物,这么一点事情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闻妈妈怒道,忍不住抬手给了他几个耳光,啪啪作响。
这就是闻焯童年时期的常态。
也不叫童年时期,应该是说他进少管所之前的生活常态。
他出生在充满文艺气息的书香世家,父母都是从事教育工作,简单来说,就是他父母都是大学老师。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命好,父母有着体面又伟大的职业,家里的亲戚又是做生意或者机关单位的公职人员,有着所有人都羡慕的家庭条件,可在闻焯看来,这些似乎都像是一个诅咒,逼迫他一步步走向深渊。
“妈,我不想学了。”小小的闻焯用他那稚嫩的声音说道。
“啪!”又是一个耳光打过去,闻妈妈怒不可遏道,“不学?不学那你就去死啊!留着你有什么用!垃圾,你不学就从楼下跳下去!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没用的人渣玩意儿!”
还真别说,闻焯有想过跳下去一了百了,从此世界安静。
可当他真走到窗户边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为什么死的人是他?
明明活着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坦坦荡荡,凭什么死的人是他?
不能死,再坚持一下,说不定能有回旋的余地。
就这样,每天闻焯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苦苦挣扎,一边被逼迫着学一些自己压根就不喜欢的东西,一边还要饱受父母的精神及身体摧残。
他每次都试图劝说自己,说不定母亲是爱他的呢,只是方法不太对,毕竟是亲生母亲,怎么可能真的会这样恶劣的对自己,或许也是她的压力太大了。
直到有一天,当他被迫穿上西装,去参加一个小型聚会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才十二岁,十二岁父母就已经替他选好了未婚妻,而他们今天的聚会,就是让两对未来亲家见个面的。
闻焯其他所有事情都能忍,唯独这个不行。
他是个很传统的人,一旦认定了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他虽然年纪小,可他也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两个相爱的人携手共度余生,他和那个比他还小的女生才见第一面,两个人毛都没长齐就要定下终身了,这让他怎么能忍?
他不想和一个完全没有感情基础的人结婚,就算闻妈妈说了,可以先定下来,他们经常约着一起上下学,等长大了,到了适婚的年龄再结婚,到时候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了,可闻焯还是不愿意。
那天是怎么回家的,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他父母都沉着脸,一声不吭,在他准备上楼休息的时候,被闻妈妈抓住头发,摁在地上暴打,逼着他必须答应这门婚事,对方的家境很好,在事业上能帮到他。
他以后会从事什么行业,做什么工作,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父母就那么清楚?到底是为了他着想,还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以及家族的荣耀?
他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