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呜咽着跪下求饶,许长安俯下身捏住宫女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求饶?这会知道求饶了?你们跟着刘清平一起作威作福欺压其他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呢?”
卓尚佳见许长安满脸愠色不像是在开玩笑,便命自己的人将宫女的舌头割了去,许长安让云端拿一块帕巾给自己,低身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将宫女的半截舌头捏在了手里。
刘清平看着许长安抵在自己面前的半截舌头一阵干呕,但许长安可不会就此放过她。
“刘嬷嬷,看到这半截舌头了吗?”
许长安见舌头往前了半分,刘清平立马捂住自己的口鼻,挣扎着想要往后退去,许长安伸出手钳制住刘清平的肩膀,“怎么,刚才不是还作威作福吗?现在怎么连话都不敢说了?”
“许长安你要太过分!!”
许长安扯过刘清平的发髻,簪子掉落在地,刘清平的头发瞬间铺洒而下,像极了一个疯婆子。
“我过分?你和许长瑾欺压我的时候就不过分吗?你和万瑶一同逼死我母妃的时候就不过分吗?真是好笑,你这个作恶多端的人居然也会怕别人对你作恶。”
“你……你不得好死!”
刘清平淬了许长安一口,许长安偏过头,但那透明的液体还是沾染在了她的发梢,她笑笑,拿起刘清平的衣摆将其拭去。
“刘清平,不得好死这种话呢,不宜过早的说,我可以告诉你,我有的是时间和机会送你和许太后走,至于怎么走,就要看你们都造的什么孽了。”
卓尚佳看了看日头,心想若是再耽搁下去,那就真的成了他们的错,他来到许长安身后,“公主,时辰不早了,下官先带一队人马前去驿站接夏国贵宾,公主和沈大人在此等候吧。”
许长安摇摇头,“不必,既然许太后要我亲自去迎接夏侯朔等人,那我去便是,不去就是违抗御命,犯不着。”
她直起身,将手中的半截舌头扔在了刘清平手中,“来人,把我们的刘嬷嬷扶到轿子里去,这一路上怎么颠我们也没什么分寸,多走坑洼之地,那平坦的路可不能多走,会闪着腰。”
沈忱心底惊悸之余却是在暗笑,他当真没想到看似柔弱的许长安会有如此手段,果真看人不能只看其表象。
等队伍重新上路的时候,许长安和云端走在了轿子后面,卓尚佳原本要将自己的坐骑给许长安,但许长安拒绝了,走路更能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把刘清平打了,还把一个宫婢的舌头割了扔去掖庭,许太后跟自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行人只顾着往驿站的方向走,却没望见方才不远处的树上靠着一个男子,这名男子目睹了事情的经过,在许长安他们离开之后,他翻身下树,依旧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一脸的笑,这个庆云公主,果真有些不可测。
夏侯朔来到驿站外,远远的就瞧见排头的卓尚佳和沈忱,以及跟在后面的许长安。
跟前几日见到的有些不一样了。
也许是因为目睹了方才事情的经过,夏侯朔一时间有些不好转变对许长安的第一印象。
瘦弱的身躯里究竟蕴藏着些什么,他看不出来。
“下官卓尚佳、沈忱奉太后御命前来迎接夏国皇子以及各位贵宾入宫小聚。”
夏侯朔点点头,指了指后面落下的轿辇,“那是?”
卓尚佳回头望了一眼,道:“路上一个随行宫女脚崴了,而我们六公主又是见不得别人难过的热心肠之人,就让宫女坐了轿,自己下来走路了。”
许长安此时才上前行礼,随即佯装震惊地看着夏侯朔,夸张的捂住双唇,“啊?你不是……你不是那个郗公子吗?”
夏侯朔笑,心底暗自揶揄这姑娘演技着实夸张了些。
“在下便是郗阳成,也是夏侯朔,你和亲的对象,你未来的夫君。”
交锋
许长安脸上的表情没变,但心底却是腹诽了好一阵子。
什么未来夫君和亲对象,狗屁!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一个等着你娶回家的青梅竹马!
但是许长安此时不能在夏侯朔面前露馅,她知晓夏侯朔在此之前已然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他肯定不知道自己也早就已经知道他就是夏侯朔本人,装傻充愣还是有必要的。
“那为何在街上遇见时,殿下不对我说实话,害我以为遇上了哪来的怪人呢。”
看着许长安一下子变了个人,卓尚佳微微有些不适应,尽管看了很多随风倒的墙头草,但是也没许长安这样子将狠戾与柔弱切换自如的。
这个转变也让夏侯朔有一瞬间的迷茫,他自恃阅人无数,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是他没能读懂许长安这一系列行为之间意味着什么。
但是许长安这样的举措让他开始改变了自己的初衷。
原本不过是想完成父王交给自己的任务,迎娶庆云国六公主,如此一来自己不仅可以娶潘越回府,就算是自己将许长安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