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国家,只要是宦官专权,那么离这个国家塌陷其实也就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此次许太后生辰曹天瑞之所以会允许宴请自己前来参加,无疑是因为想要让他那盘棋里的棋子更多罢了。
但是也好,他曹天瑞不就是想下棋,正好自己也想学学这棋怎么下。
许长安在一瞬间有被拿捏得死死的感觉。
她极不情愿地走向夏侯朔,她知道夏侯朔这么做不过是在为她挽回被许太后丢掉的颜面罢了。
骑夏侯朔的坐骑回去好过坐轿辇回城,这足以体现一国皇子对自己未来妻子的重视程度,毕竟不是每个男子都会让发妻去坐自己最心爱的良驹。
等到进了建宁城,许长安开始有些不自在了。
以往她和祁淮走在这街上,她也从未有这感觉。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也有人驻足看着热闹。
“你瞧你瞧,前几天还和小世子在街上游玩呢,此时只能骑在别人的马上,你说这公主有什么好,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不能做主的!”
几个围城一圈的妇人一边磕着炒熟了的南瓜子,一边看着移动中的人群,为许长安既定的命运感到惋惜。
“那你也不能这么说嘞吗,昨儿个我去街上,遇见小世子和另外一个女子相谈甚欢的很呐,脸上那笑就没停过,你说你刚跟你家那个好的时候,可不就是每天都是傻笑嘛!”
另外一个妇人也为许长安打抱不平,只觉得许长安所托非人,如今能嫁个皇子,也算是得了个好归宿。
“你们瞧那夏国皇子,丰神俊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的,哪一点不比那小世子强?”
“你们也不能这么说啊,”一个妇人站出来为祁淮说话,“你看这达官贵人之家,哪家不是三五个妻妾的,小世子就算娶两个妻子,也不为过吧?我家那个烂骨头,要不是穷,估计早就妻妾成群了!”
“就是就是,哎,这种事情最难说了,你有可能同时爱上两个女人,偏偏这两个女人都是你最无法割舍的,哪能怎么办,都娶回家咯,为什么能娶不娶,我就娶回家,让你们羡慕,怎么了嘛!”
“为什么就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呢?我掏心掏肺对你,结果你要把你的爱对半分?这也太恶心人了吧!”
一个年纪稍小的姑娘气愤的站了起来,周遭的几个农妇却只是嘲笑。
回宫
“小翠,你不会是被你那个糊涂秀才给迷了心智了吧?”
“小翠,这谁的话都能信,男人的话可不能信,我们可都是过来人,这些男的,最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现在他穷困潦倒你就是唯一,等哪天他飞黄腾达了,可就忘了你这个糟糠之妻咯!”
名唤小翠的姑娘脸色涨得通红,“你们瞎说,策哥才不是那种人!”
一个农妇上前拍拍小翠的肩膀,“小翠,我们不是说阿策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想告诉你,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要把自己的未来压在一个男人身上,如果这个男人也将自己的以后全放在你手里,那么恭喜你,遇到了对的人,但是这遇上对的人,有多难呢?大概,跟阿策考功名是一样的吧。”
“现如今男子三妻四妾乃是正常现象,小翠啊,你就别幻想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回家洗洗睡得了,梦里啥都有嘞!”
此话一出全场皆笑,小翠眼里很明显的噙满了泪水。
就在夏侯朔以为这个姑娘会羞愤而走的时候,却只听到她说:
“什么男子三妻四妾乃正常现象,女子三从四德却是必备之行,都他娘的全是狗屁,一个家庭家境优渥就是男的有能耐能赚大钱,若是自家孩子没教好变得难以管教就是女人的问题,你们始终都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不应该加以辩驳的,你们都毫无怨言地接受着这些歧视,为什么你们能坦然接受,因你们从未想过反抗!”
其余人似乎没想到小翠的情绪会突然这么激动,于是纷纷散了,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因为几句话而起了争执属实没必要。
夏侯朔收回目光,看向了走在排头的许长安,心想,她的想法,会和这个姑娘有些神似吗?可就算她也秉承这样的想法,她的出生就已经为她做了了断。
其实想想,也有些可怜。
都不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被当做一颗棋子,还是一颗不要的弃子。
当初的潘越,不也就是这样的境遇吗?
许长安在走过转街的时候看见了祁淮,也看见了他身边的那个姑娘。
这会她看到了正脸。
她的记忆里果真没有这个姑娘的脸。
这次她换了一身洁白的轻纱襦裙,腰间环佩,手上带着一串珍珠链子,洁白的手腕微微外露,当真是楚楚可人啊。
祁淮看向她,两人的视线撞上,祁淮的视线没有丝毫的闪躲,许长安自然也是不允许自己有半分的动摇,她不急于找到答案,她知道,祁淮会给她一个解释。
解释,对,解释。
一个她愿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