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 苏何语气冰冷。
“陆洋愿意调到这里一年,就是想用这段时间和她老婆离婚的。”孕妇道。
“说说你们的事。”
“你们是来查重婚的吗?” 孕妇面有难色。
苏何未做回答,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所以我催他快点离掉,而且孩子马上要出生了,要给孩子报户口。”
“覃苗苗死了,你可知道?”
“知道。她离婚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寻死。”
屋里虽然开着空调,她脸上却渗出汗来。
“陆洋周日是什么时候回到这里的?”
“周日?那天早上我打电话叫他早点回来,他说吃完中饭就回,下午到家的。”
“下午几点?”
“我没看表。我看一下手机。” 说着她拿起手机翻阅通话记录。
“我三点二十给他打过电话,问他到哪了。后来没过多久就到家了。”
“他回来后和你说什么?”
“没说啥呀,怎么了?”
“你们问完了吗?” 陆洋插嘴道。
“你做什么工作?” 苏何没有理会陆洋,继续问孕妇。
“我去年底发现自己怀孕后,就把梅城的工作辞了,来这里养胎。”
“好,你去休息吧,这里没什么要问你了。” 苏何道。
孕妇犹豫地看了眼陆洋,又看了看吃了一半的饭碗,不安地问道:
“到底什么事情?”
“关于覃苗苗的死,我们还有些事要问陆洋。”
“哦。” 她似乎放下心来,离座去了卧室。
卧室门关上之后,陆洋气急败坏地道:
“你们吃太饱了?大老远跑这儿来骚扰我。我可还没吃饱。”
他拿起筷子继续吃起来。
“你在梅城的时候就已经和她好上了?”
陆洋未回应,继续吃饭。
“为什么不起诉离婚?”
“我是过错方,你说呢?” 他放下筷子。
“我没什么要说的,要问话找到证据带我去局子里问。”
他走到门口把门打开,示意两人离开。
苏何不再坚持,这一趟对他来说已经不虚此行。
“苏队,我们就这么回去吗?”
一凡边走边不甘心的问道。
“不。”
他们走过一条不算长的阳台,路过几扇黑着灯的窗户,从建筑的左侧楼梯下到底楼。
苏何把车子移动到能看到陆洋家门窗的位置,停车熄火。他从手套箱里拿出一包烟下车。一凡拿出早前准备的食物走到苏何边上靠上车身。
苏何点燃香烟。
一凡则从袋里翻出一个汉堡一瓶水,把袋子挂在手臂上,吃起来。
苏何抽完烟,拿过塑料袋翻出另一个汉堡。
“苏队,我们是在等化验结果吗?” 一凡咬着汉堡,边嚼边问。
“对。说说看你的想法。”
“嗯……” 一凡喝口水,把嘴巴里的东西咽下去。
“我觉得是这样的,陆洋在调来凤兰之前就已经再次出轨,他接受外派一年,借此机会慢慢消磨掉覃苗苗的最后一点希望,顺利离婚。但是没想到这个出轨对象怀孕了。在孩子出生前,他必须说服妻子离婚。至于起诉离婚,他可能会净身出户。”
“可是,覃苗苗看起来并不厉害呀……”
“覃苗苗的母亲。” 苏何提醒道。
“对!她母亲看起来很厉害,而且对女儿的控制更胜于爱。”
“继续。”
“孩子下个月就要出生,他等的不了了。而且,如果妻子死了,她所有的财产就全是他的。陆洋之前就提过,覃苗苗赚的比他多。他现在又要养情人又要养孩子,如果净身出户,他可能接受不了。如果老婆自杀死了,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一凡说完睁大眼睛盯着苏何,想知道他对这些分析的看法。
苏何的目光本来一直盯着陆洋家的窗户,他感觉到一凡的视线,转过头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昏暗的路灯下一闪即逝。他点点头道:
“不错,继续说。”
一凡得到肯定,也给自己点头打气,继续分析下去:
“覃苗苗之前有过自杀的经历,这次伪装成自杀,顺理成章。只是我想不通,那封遗书是怎么回事?”
“嗯……”
苏何也只有这一点尚未想通。
啪!一凡一巴掌打在裸露的手臂上。
“蚊子。” 她嘟哝了一声,在皮肤上抓起来。
晚间的气温虽然降下来少许,但是没有风,依旧非常闷热。
苏何发动车子,打开空调,关掉所有的灯。他们在黑暗中,透过车窗玻璃望着三楼窗户透出来的昏黄灯光。里面的人,现在恐怕正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