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满身血痕的女子刚要说话,就吐出一口鲜血。
时梦?你怎么了!顾子清看清来人,赶紧上前把摇摇欲坠的身子搂住,是谁!
是谁把她伤成这样!
我大概是活不成了血液汹涌不断地从她的胸口流出。
不会的不会的!你坚持一下,我你、你不是说我是最强的修士的吗?我一定能让你恢复的顾子清一直在给她输灵力,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体在一直排斥他的灵力。
你救不了我子清。不要、咳咳白白浪费了你的灵力,我的妖丹被剐回来也只是想见你最后一面。
还有救的还有救的!我去帮你夺回妖丹!你告诉我,梦儿你告诉我,是谁夺了你的妖丹?
咳咳是一只狐妖,被强灌了充沛的灵力,时梦暂时有了一点好转,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他喜食妖丹,我不敌,被他夺走妖丹。但你不必找他,我那妖丹早已被他消化。
妖可以没有心,但没了妖丹,绝无活路。明明已经走到了死局,顾子清还是无法认命,突然!他想起了什么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他上个月在一本古书里听说了一则轶事,一个仙师为了救他失去妖丹的灵宠,把自己的灵丹赠予它,最后才救活了爱宠。
我可以把我的灵丹给你!有了我的灵丹你一定不会死的。此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个轶事也无从考证,但是已经别无他法。
不行!没有灵丹你会人修的灵丹在心脏里,他要把灵丹给她,无疑是送死。
可以!说完不顾她的阻止,当即反手挖出了自己的心脏,趁着还有余力,把它放入时梦胸口处,强撑着笑,这下,你终于可以当一回人了。
时梦想起来,自己老是跟他抱怨做妖修行困难,好想做人。子清就安慰她,做妖也很好。还说,如果她实在想做人,他一定竭尽所能帮她。
她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但是愿望成真的代价如此惨痛。
*
小姐?小姐?
唔怎么了?段克灵意识逐渐清醒,这几天她不断重复做着一个梦。醒来后却无论怎么回忆都记不清人脸,只依稀知道是个痴男怨女的故事。
小姐那刚刚睡觉的时候一直捂着胸口,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我担心小姐、才侍女卷葭担心问道,是梦魇了吗?还是心绞痛?需要叫大夫吗?
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段克灵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种梦,权当个话本看吧,谦存在府中嘛?
孟少爷应该还没回来。今早来看小姐的时候听说您睡下了就没进屋,只留了话,让中午您自己先吃,他中午与薛公子有约,恐怕不回来吃饭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
顺天茶楼。
改之,我最近想青衣男子端起茶杯,右手无意识地拿茶盖拨动着茶叶,我想悄悄把我和克灵的名书盖章作姻缘,你觉得
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孟家的脸面还要吗?不待他说完,对桌的蓝衫男子脸色不愉地提醒道。
房内一片寂静。
半响的时间,孟让放下茶盏,将视线投向突然打断他思绪的薛过。
薛过显然对他的想法不甚赞同,在他看来,段克灵此人无才无貌,能力低微,体无修仙资质,却长途跋涉,从偏远乡落转到洛城这个修仙圣地,不知缘由,但简直不自量力。
像这种来历不明的乡野女子,孟让与他素来是不屑于结交的。
而之所以会发生后面这些孽缘纠缠,盖因一次人为的马车失控事件。英雄救美之后,在洛城举目无亲的乡野村女,就被好友家好心好意地收留入府。
如今已在他好友家已经死皮赖脸地住了两年,身上还是没有一丝灵质想到这,薛过嗤笑了一声:
【这么没用的人,百年难得一见。】
改之,你可能不明白、我孟让顿了一下,思索了一下,该不该告诉自己的至交好友这种私事,特别是好友对自己的恋人深怀芥蒂。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倾诉这个他困扰了很久的秘密。
我以前总是在想,她那么离不开我,等到我回到山上,她该怎么办?如果她注定无法修仙,到时候我又该怎样劝她放手?有了那么多荒唐想法,而今我才发现
我需要她。不是她离不开我,是我想绑住她。但是我发现,最近克灵一直不冷不热的,与我在一起也时常发神,格外不愿与我待在一处,总是一个人出去半夜才回来,我总觉得
你难道还怕她喜新厌旧,厌倦你了。薛过对他的忧虑嗤之以鼻,那废材好容易攀上孟让这棵高枝,哪有放手的道理?
我知道克灵不是这种人,但是孟让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难保外面没有不守礼义,寡廉鲜耻之辈。
所以你想用一纸婚约捆住你俩?听到这,薛过眼神闪烁,轻抿着唇,低声问道。
孟让没有回答他。
在洛城一带的富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