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跳车事件发生后的短短两天里,紧盯着惩戒列车的记者们就已经把包含着诸多恶意揣测的信息尽数披露到了网上,发酵成了现象级的热议事件。
“单家小少爷被惩戒过度羞愤之下从高速行驶的列车上一跃而下,正在抢救生死不明”的标题更是铺天盖地的出现在了各种app上。
还好列车的工作人员入职的时候就签过保密协议,当时的细节并没有流露出去,最清晰的也不过是一段距离并不算近的跳车视频和救生气垫被弹出以及列车被逼停的事实。
但即便是得到了上面的默认,要将单黎安好的消息封锁,整个列车也承担着巨大的舆论压力,网上对他们的谩骂已经甚嚣尘上,呼吁取缔惩戒列车甚至已经成为了最新的论文议题。甚至还有偏激者偷偷越过警戒线,用自制的土炸药试图炸毁列车。
虽然那人被抓了起来,炸弹也被及时送到了足够远的地方,但单黎却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他披着一张白被单,在秦双冽的护送下往列车的医疗车厢走去。
列车上没有专门存放尸体的地方,毕竟这事儿也是从没发生过,列车长只好临时用手术间搭了一个。
单黎瞥了一眼暴躁程度涨了十倍不止的列车长,干咳了两声说,“那个……给你添麻烦了。”
列车长一边开门一边说,“您小少爷出去以后能高抬贵手饶了我们我就感恩戴德了。”他瞥了一眼寸步不离的跟着单黎的秦双冽,啧啧道,“顺道收了这个渣男,也算为民除害。”
单黎歪了歪脑袋,秦双冽是渣男?他很渣吗?
秦双冽恨不能把这个小肚鸡肠的列车长的嘴给捂上,“黎黎,别听这老东西瞎说。”
单黎哼了声,“你要是敢渣我绿我,我就拿把刀把你那玩意给剁了。”
列车长叹为观止道,“哟,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秦双冽把他撵了出去。
他一边伺候小少爷躺在冰凉的台子上一边不忘给列车长挽尊,“列车长的儿子就是被人带坏了,监狱都进了几回,出来之后该什么样还什么样,最后吸毒过量,临死之前才知道跟列车长哭着说后悔,所以他才把后半生的精力都放在了惩戒列车上,希望能帮更多人改过自新,列车对他来说……大概就是活着的全部意义了。”
单黎想了想,“那我以后可以每年给列车捐点钱,反正那死老头的钱不花白不花。”
秦双冽又忍不住想要亲亲猫猫了。
但是他现在亲一定会被挠,因为粉底液已经补了不止一次了。
他把白布盖在单黎身上,“一会千万忍着别冲动啊,一定要等她尽可能多的说出证据再起来,实在不行我们还有后续计划。”
单黎“好”了一声。
秦双冽就走去靠在墙边,沉着心思摆出一副“前途无量的青年惩戒师被坑害即将失去一切”的既懊恼又愤恨但又无处可发的模样。
单黎猫猫偷偷掀开被单看了他一眼,“噗,你演的好像。”
秦双冽臭着脸瞪他,“啧,老实点,一会人就来了。”
单黎猫猫“哦”了一声又给自己盖了回去。
……不过这猫猫头现在还有心思偷看自己,看来美色和报仇在他心里是同等重要的。
臭不要脸的秦双冽已经开始琢磨以后要怎么吃猫猫头了,一道尖细的声音迅速把他拉回了状态。
“小黎!小黎!我的孩子啊!”
秦双冽眼见着那女人哭喊着扑到台边,演得比他还要逼真,这次甚至没带那男人一起来,看来的确是生怕自己看出什么破绽。
他看着女人抖着手掀开白布,露出单黎那张在白光下更显灰白的脸,一时之间不禁捏了把冷汗。
女人一边哭,一边偷偷的把手指探到了单黎的鼻子下。
似乎是担心自己的怪异动作持续太长会引起怀疑,女人收了手,又试图去触碰单黎的脖颈。
秦双冽的心一点一点的提了起来,但一个小时前单黎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她不会碰我的,往日里她看我就跟看什么恶心东西一样,更何况是个死了的我。”
不知道是不是跟秦双冽呆久了耳濡目染,或者他其实也很有心理学上的天赋,女人真的如他所料,没等碰到就收回了手。
她瘫在台子前呜呜哭诉,“我的孩子……是我不该……不该把你送到这来,可你怎么就……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秦双冽阴狠的声音是为了激起她的戒心,“单夫人,您不必哭丧了,单黎跳下去之前可都说了,让我们通通给他和他妈妈陪葬,你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吧?”
单夫人抽噎的脸停滞了片刻,回过头却是反客为主的怒骂,“秦双冽!你说你是最权威的惩戒师,我们才把孩子交到你手上的!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才会让他一心求死!”
“我做了什么?单夫人,”秦双冽尽职尽责的演绎着一个明明发现了蛛丝马迹却又没有任何实质证据的冤屈惩戒师,“单黎这一死,你就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