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约母亲望着她父亲离开的方向,“对不起啊,小彴,给你添麻烦了。”说完也离开了。
他们一走,榆约就把榆小时锁在她房间里,屋子里瞬间就只剩下她和白彴两个人。
白彴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她走过去,到榆约身边。
白彴:“歆……你听我解释……”
榆约往后退一步,侧身对着她,“我现在听不了任何话,让我自己静静。”
白彴又往前一步,“那我陪你,我不说话。”
榆约没动,却也有种不肯正面面对白彴的势头,她说:“我现在就是不想有人陪着,尤其是你。”
她打开门,并没感觉到冷,因为外面屋里温度一样,而她的心则比什么都寒。
白彴心里急,可是又不能对榆约说什么过激的话,只能怪自己,也怪她。
终究榆约还是没能给她解释的机会。
白彴走后,榆约在里屋放衣服的柜子里找到一堆吹好的气球,彩带,彩灯,一个黄色的袋子里有一堆星星玩偶静静躺在柜子角落里。
下午的时候有人送来一个蛋糕,看样子就知道是谁做的,榆约被蛋糕的样子笑到,也被她会这样想笑到。
榆小时被她送到王阿姨家,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和一堆烂八七糟的东西一个丑不拉几的蛋糕。
白彴租的房到期了,她不想再续约,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在继续到榆约那里。
第二天,她给榆约打电话想和她说她要回家一趟,一年到头来,白彴真的没有回家几次。
然后她发现榆约的电话打不通了,她去她家里敲门也没人理。
白彴赶忙给王阿姨打电话问榆约在哪里,从王阿姨那里得知榆约在她家睡觉呢,才放下心。
同时她又难过起来,站在榆约家,头抵着门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
润湿了一片水泥地。
晚上榆约回到家的时候在门缝里拿到一张纸条——
“歆,记得来找我,或者我回来找你。也请记住吻我的感觉。”
这是白彴第一次坐飞机回家。她看着外面的朵朵白云擦着机身而过,身边是一个中年男人睡觉的喘气声。
她相信她的歆一定会来找她的,如果她不来,那她就再追着榆约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总要给榆约道个歉,总要把话解释清楚,总要再一次和她相拥接吻的。
54、五十四
在书中,等就是几个字——几年后,但在现实中,等待的日子都是一天一天熬出来的,时间从不为任何人开挂。
白彴在邢台转站,还没登上高铁就被夏安得截胡了——
夏安得:“代程学姐住院了。”
那边广播在喊通往张家口的旅客请上车,白彴拉着箱子自反方向出口大步离开。
白彴和夏安得在学校门口碰的头。正值过年时节,学校荒芜一片,像一座冰冷的监狱。
偶尔有一两个留学生还出现在校园的某个角落,遥望着门口的两个人。
白彴和夏安得也有很长时间没见了,夏安得真的变了不少,变得沉稳了许多。两人站在一起有一段时间竟然没有一句话可说的。
还是夏安得先开口,“先去医院吧,去晚了就不让进去了。”
行李箱轱辘轮动,和地面摩擦发出噜噜噜的声音,在医院一楼时就显得格外不入,即使这里有最嘈杂的人物纠纷——
新生儿出生,老人去世或者还未一睹这世间的风采就不在了的孩子,病人在病床上痛苦的呻吟和同病房的一大家子人来接病友出院的欢呼声堆在一起……
到二楼重症病房时,白彴行李箱滚轮的声音仿佛就是这世界上仅剩的声音了,在这种环境下,连它都不自觉放低声调,生怕打扰了医生和死神要人的节奏。
走廊的尽头,有一间纯白色两开门,整座楼即便与它所属同一层的房间也都是一开红色木门。
只有它圣洁且不可侵犯,颇有凡人不可打扰神明休息的样子。
夏安得带领着白彴停在那间白色门前,“就是这里。”
一道门而已,白彴却迟迟没有迈出一步,她定在原地,害怕了起来。
夏安得明显要比白彴知道的多,她同样没有勇气去推开这扇门,可总要有一个人先迈出第一步。
她扭动把手,门还是丝毫没动,她推了推门,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就在白彴也要上手的时候,走廊另一头响起冰冷机械般的声音,“这层病房禁止探病,请尽快离开。”
白彴和夏安得回头,看到医生戴了一次性医用口罩,通过他的眼睛就可以看得出他藏在口罩下的是什么样的面无表情。
医生见惯生死,心如磐石,就算有再浓重的情感也都掩藏在了厚重的石头皮里,渗透不出一星半点。
“好的,好的。”白彴左手拉着箱子,右手抓住夏安得的袖子,朝进来的大门走去。
路过医生身边时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