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父皇也是没有办法,土蕃和突厥此次来势凶凶,我们身处皇室,受万民供奉,就要护这一方的百姓平安,万不能拿这一国百姓的安危做赌注,所以,娶阿伊娜也是无奈之举。”
“母后,浅浅明白。”
“你放心,就算煜儿娶了阿伊娜,母后也绝对不会让她越过你,你永远是大唐的太子妃。”
“多谢母后记挂着浅浅。”
“浅浅,让煜儿娶阿伊娜,一方面可解大唐之危,另一方面也是出自为人母的私心。”
“纵使煜儿说有退敌之策,本宫也相信他有这个才能,可我大唐的兵力都分散至各个州郡,潼关的兵力仅几万,若是有个万一,煜儿葬身沙场,我这个做母亲的该如何是好。”
皇后钟氏这些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准确无误刺进上官浅浅的心脏,硬生生割开一道口子,如果说德妃擅于攻心,她则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瑾煜于上官浅浅而言,恩同再造,在她最难的时候,是他陪自己渡过,他的好,她都铭记于心,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如果娶了阿伊娜可以让他免于战争之险,可以让大唐的百姓多一分安全感,她想,她没有什么不可以牺牲的。
“母后放心,浅浅一定尽力劝说殿下。”
“好,你果然是识大体的。”
上官浅浅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不知为何阵阵抽痛,浅浅,入了皇宫的高墙,又怎么可能肆意而活?
作者有话要说:
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
————出自《孙子兵法·计篇》
第45章 芳华劫
天刚泛鱼肚白,上官浅浅披了件外衣朝窗边走去,举目望去,一片花海,这是李瑾煜为她栽种的,清风吹过,淡淡的清香涌入鼻息,“这花真美,只可惜,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她离开窗边,掀开珠帘,朝外头走去,她蹲下来采摘了些花瓣放进香囊里,露水沾湿了她的衣裙。
“小姐,您摘这些花瓣做什么呢 ?”曼珠一脸茫然,她家小姐虽然喜欢花,但从来不舍得折枝,她常说,万物皆有灵性,切勿因为自己喜欢而伤其筋骨,如今,她这举动,又是为何?
“看着漂亮,摘一些做成干花,放在香囊里,带在身边……”也许清风没有听清她的承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花连同栽种人的爱,她想放在心底,默默铭记。
曼珠觉得上官浅浅身上笼罩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她小心翼翼道:“小姐,我帮你吧。”
“不必,我自己来就好。”
待她摘好后,主仆二人这才回到殿内,她边整理着这些花瓣边说:“殿下在吗?”
“殿下一大早便出去了。”
“嗯。”
李瑾煜一大早收到消息,皇上赐了毒酒给南无月,他便马不停蹄进宫,虽然在此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他还是怕出什么意外,宣平侯在生之时,对他有恩,南无月是他唯一的血脉,他必须保住。
但是南无月已无心留恋这世间,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按照自己此前说的去做,待他来到天牢,所幸,一切还来得及,李瑾煜支开了侍卫,他在南无月的对面坐了下来道:“你还是决定赴死?”
“无月大仇得报,此生已无所求,花颜有劳殿下多多照拂,您的恩情,无月来世再报。”
“蝼蚁尚且偷生,你为何如此不惜命?”
“并不是不惜命,而是觉得,南无月的使命已经结束。”
“南无月的使命结束,那花千城的使命呢?”
“花千城永远是花千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侯爷知道你如此糟践自己,该是多难过?”
花千城这个名字早已被自己遗忘,或者说,在宣平侯府被抄家之时,就已经死了。
“这是你的凤鸣琴,本王还给你。”李瑾煜把身上的琴解开,放在他的面前,南无月看着这把凤鸣琴,平静无波的眼眸闪现一丝的动容,“花开千城,琴伴此生。”
他忆起从前的日子,众人都知道大唐有为琴音无双的花公子,却无人知道是宣平侯府的世子,他以前是多么自傲的一个人,因为家仇,硬生生把自己变成了复仇的工具,潜伏在奸妃的身边,他觉得自己的身上污迹太多,也许,只有结束,那些肮脏的记忆才会从心中流走,还自己一片清净。
“花千城,还是以前的花千城吗?”南无月道
“花千城永远是花千城。”
“该说的,本王已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想通了,按计划行事。”
李瑾煜便离开了。
离开天牢后,突然感觉心中一痛,似有万千的针扎心上,让他踹不过气来,一股慌张恐惧的感觉从胸口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这是怎么了,他扶住墙壁休息了片刻,便快马加鞭赶回东宫,他隐约觉得,东宫定然是出事了。
待他回到东宫,已是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