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出门的时候,任博瀚看见外面站着个人,把他吓了一跳,差点扭头就走。
好在那人也没要管他的样子,他便放心地过去了。
他和小伙伴们放轻了脚步悄悄走过去。
“屋子里应该没有老师吧?”蜥蜴迈着轻而快的步子迅速前进。
“不会有的。”锦鲤信誓旦旦地说,“我以我的运气保证。”
“那鲤鱼转两圈。”弓头鲸迷信说,“转发有好运。记得头一定要转。”
任博瀚在心里“呸”了一声,上次也这么转的,不也没有用。
但他到底没拦着锦鲤原地转两圈。
四个变成人的家伙跑到了窗子下。他们很小心地蹲下来。
“你说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任博瀚听着蜥蜴问话,叹息:“希望不是个丑人。”
这年头人长得越来越喜欢结合动物的特点,狮子总是特别帅,无毛猫总是秃。
“天!”锦鲤在其他人还没开始行动的时候,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探出头看了一眼,看完了立马蹲下,眼神惊恐。
“怎么了?”其他人忍不住问。
任博瀚等不及他回答,探出头看了一眼,顿了下去,嘴里憋出一个字“草!”
这居然是一只企鹅。
而且看起来还没有变成人形。
偌大的帝企鹅趴在桌上,摊成椭圆枕头的模样。
“难不成是受伤的企鹅?”弓头鲸疑惑。
他们这些人受伤了可能产生返祖现象,以动物的形态出现。
“返祖不可能来学义务教育。”任博瀚说,他发誓他看到旁边的书是一年级的。
“那就是刚刚长大没有变人?”队里也不是没发生过意外。
有接收者说特殊局农场里有一只猪是返祖者,那一批猪都被留了下来,由专人教导。原因无他,返祖者天生学习能力强,胎教幼年教导容易成功。
然而意外发生了,那一批猪里,有一只大家极其看好,甚至老师们给他开了单独的补课时间。
然而很悲哀,直到教导老师从一年级讲到初三,隔壁猪都成精了,他带的猪还是猪。这个时候,老师们才发现自己都教错了猪。
为了避免被吃,这只猪做出了太多努力。那之后特殊局特别批准养到它自然死亡,并将这件事作为了教育之耻流传了下来。
“这又是发展新对象了?”蜥蜴好奇地睁着大眼睛望过去,“别又是下一只猪。”
房间里的企鹅怏怏地叫了一声。
门外的四位学生听见深深感叹。
“不愧是我们国家,素质教育都普及到了动物身上。”
任博瀚点头,“人类终于还是对企鹅下手了。”
“这能变成人吗?”锦鲤忍不住问。
他左右看看,见没人,站起来冲着里面喊了一声:“你是人吗?”
齐南鹄趴在桌子上,扭过了头。
不是,他是企鹅。
“好家伙,原来是不成人的企鹅啊。”锦鲤眼中震撼。
“我觉得我们说了半天,它好像都没听懂。”弓头鲸站起身,里面的企鹅并没有理睬他。
这么一来,大家更确定了这只企鹅的普通。
“这要是搞错了……企鹅寿命一般几年来着?”任博瀚禁不住问。
其他人听见他的话,掏出手机开始搜索。
“十年左右。”锦鲤抬起头同情地望着里面的企鹅。
“九年义务教育之后,还能活一年。”弓头鲸深感人类的变态,以及对教育的执着。
屋子外的返祖者蹲下来,为屋子里的动物送去祝福。
虽然看着不像,但希望能变人吧,好歹活得长。
看完了动物几个人准备回去了,任博瀚打头阵,带着他们又溜了回去。
没一会儿,任博瀚听见隔壁传来人类的声音与企鹅的叫唤。
他们相视一眼,默不作声。
人类为何要摧残企鹅。可怜的动物。
“不对啊。”弓头鲸突然出声。
“怎么了?”其他人齐齐看过去。
“我们刚刚看的那只企鹅已经褪毛长成大企鹅了,那一年已经过去了。九年义务教育之后……”
“不就直接死了?”任博瀚惊呼出声。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隔壁独属于帝企鹅的“啊啊”叫唤持续不断,这边唯有沉默。
“我现在是企鹅了,不用学人类的东西了。”齐南鹄理直气壮,双鳍扑棱着跟阮星渊说理。
阮星渊不吃这一套,平静地说:“你就算是企鹅了,变成了动物,也得把这首诗背下来。”
齐南鹄:……
齐南鹄不情愿地摊开书,心中愤愤不平。
企鹅为什么要遭这份罪啊?!
人兄弟太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