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啥呢!”柳言卿抓狂:“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毒蛾大概是堕魔太久,与世隔绝,整日与邪祟混在一起,导致思路清奇,接近不可理喻。柳言卿与之对骂三百回合,回头却看吴越顶着苦大仇深一张脸,赶紧关怀:“怎么了?”
“毒蛾,”仙门盟主直接向魔尊的大员问话:“若是你们都老实蛰伏等魔尊归来,那外面闹事的能是谁?”
黑白两道大佬是一家,毒蛾毫不避嫌的答:“此人异军突起,搞得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属下差人打听过,他用内丹饲养低智邪祟和不上道的散修,很快笼络一帮人马,再驱役这帮小弟替他杀伐,以战养战,人马越聚越多,顷刻间刮起一场腥风血雨。”
柳言卿嘀咕:“怪不得这群恶匪左右开弓四处点火,看起来完全没有章法。”
“好在他只对仙门下手,与我们一直进水不犯河水,”毒蛾自作聪明:“属下谨记尊上嘱托,做好分内之事,不去惹是生非。”
“那他从仙门掳走的人就不算性命了?”柳言卿痛心:“你们有没有同情心?懂不懂江湖大义?就不能有点担当,让这个世界充满温暖和关爱么?”
他这一番话把毒蛾说傻了。女魔头的丹凤眼瞪得溜圆,宛若听了天方夜谭,弱弱提醒:“尊上,我们是魔道啊,要和正道势不两立的。”
柳言卿道:“什么正邪两道,仙门中是有人嚷嚷伐魔不假,可那都是居心叵测的阴谋家。这次魔道杀的却都是真正的无辜之人!我们怎能袖手旁观?”
“他们伐魔伐得热火朝天,”毒蛾固执努嘴,真不把吴越当外人,当着他的面大放厥词:“仙门哪有无辜之人,都死绝了才好。”
柳言卿气急:“可是就因为你们的姑息,现在他把小满也掳走了!”
“我操他大爷!”
毒蛾原地爆炸,态度来了180度的大转弯,把这辈子的粗话都骂完了:“姓杜的是干什么吃的,连媳妇都看不住么?王八蛋敢动小满一根头发,老娘要把他千刀万剐——”
“你别急!”柳言卿不敢再刺激她,小心安抚:“小满修为太差,内丹不顶事,他掳走小满大概只是为了做质子,所以暂时不会有危险。”
“那就好,那就好……”毒蛾好不容易冷静一些,自言自语:“做质子她有经验,应该知道怎样才能不吃苦头。”
“好了,”柳言卿给她派活,寄希望于分散她过于旺盛的注意力:“你速差人去查对方的底细,有结果来报。”
“属下遵命!”毒蛾心系小满安危,带着饱满的工作热情退走。
……
魔道挑的大本营总是阴冷,恰好呼应柳言卿此刻的心情。
吴越在洞窟深处拥着他坐下,贴心捂手,抱怨:“都春天了还这么冷。”
“阿越……”魔尊焉巴巴提不起精神,用自己都不愿相信的语调发问:“你也猜到是谁了对不对?”
“嗯。”吴越冷静点头:“有时间有本事做这些,还知道小满与你我交情的人……只有她了。”
“可是,”柳言卿闷闷不乐,很难接受现实:“苏小姐那么善良,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她生来就是九璀阁的少小姐,苏清冷的掌上明珠。美丽,端庄,优秀,逃不开世人艳羡。”吴越慢条斯理的分析:“可是一朝发现父亲是个伪君子,父母的婚姻原是个笑话,而自己就是不值钱的筹码。接憧而来的仙门混战,九璀阁失势,亲爹将她炼作傀儡,那场贻笑大方的婚礼,还有弑母的罪名……落差太大,有如云泥之别。杀人诛心,试问哪一桩不要命?”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柳言卿一想到救苏浅性命才是他穿越的初衷,命运却偏偏滑向事与愿违的另个极端,他总有一种反被游戏玩弄的无力感,自然而然开始担心起自己的结局。
“是不是因为摄魂术的余毒没拔干净?才会污染她的品性……”柳言卿不死心的揣测:“也许我把她抓回来,还能想到别的办法帮她。”
“跟这些没关系,”吴越温柔又决绝的敲醒他:“那邪术我仔细研究过,并未记载有这种可怕的后遗症。”
那即是说,苏浅是自发黑化,手上已经鲜血淋漓。要想救小满,还世道安宁,就不容女魔头活命。
无论柳言卿多么努力的为她保驾护航,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啊?我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的……”魔尊说话带了哭腔,这份悲恸旁人不懂。
他陷在游戏的世界里,无助的看着剧情推进,又不信邪的想要掰回来:“她还年轻啊,女孩子生气很可怕的,也许等过了这一阵,再长大一点,成熟一些,还是能回正途的……”
“师兄不要再给她找借口了。”吴越更加用力捏紧他的手,用疼痛使其清醒:“善恶都在一念之间,这是她自己选的路,走了就是走了,不能回头。”
柳言卿不信邪,抬头质问:“可连魔尊都能向善,为何她不行?”
“你们不一样。”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