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隐约传来许翊哭声。
许宴一顿。
肖远将人揽紧,沉沉道:“我看今天不要出去了。”
许宴退开,看他脸和耳朵都红透了,然后对上他情绪浓厚的眼睛,眉梢扬了扬,很满意自己的杰作,道:“红了,你还是很容易害羞。”
附近有个商场,二楼办了家儿童游乐天地。
星期天,里面小孩多到玩闹的时候震耳欲聋。许翊表情一直都是惊讶和好奇,张着嘴,口水像断了线地珠子似的往下滴。
白隽眼睁睁看着,他舅熟稔地给小家伙擦口水,说:“舅,你要换身衣服,人家准定认为你年纪轻轻就当了奶爸。”
肖远还没说话,许宴不乐意地道:“不行,不要乱讲,辈分不能乱,我弟就是他弟。”
“我就随口一说。”白隽在小家伙面前打个响指:“叫哥!”
许宴又否:“不行,不能叫你哥,辈分又乱了。”
“你差别待遇啊?不能因为我大你们两岁,喊我叔吧!”白隽不干。
许宴看一眼肖远,从椅子上站起身:“我带许翊随便转转,你们聊。”
肖远使了个眼色,让胡鹏跟着许宴和许翊。
白隽看得一脸莫名,感觉他俩相处得好奇怪,他舅之前和许宴说话相比以前轻声细语,许宴看他舅的眼神也不太普通。
“什么时候回家?”肖远问。
“我才来,屁股还没坐热你就撵我走?”白隽道。
“我们没时间陪你,明天学校还有课。”肖远抓过水瓶,朝许宴他们的方向看。
“没事,我在家等你们,好好倒倒时差。我跟你们一块回去,买票回国前和我妈说好了,再等等不就放寒假了么。”白隽打哈欠。
肖远嗯一声,没再反驳,仰头喝两口水,说:“你住酒店。”
“我不,去年就住的酒店,酒店哪有家里温馨,我打地铺。”白隽想了想提议说,“再不然让你司机住酒店,我跟胡鹏说。”
“不行。”肖远本来准备说你没我司机有用,想了想这话太打击人,只好说,“你睡许宴那屋。”
白隽又一年没见着他舅,感觉不仅比去年长高了,还壮了。
他舅今天穿了件卡其色羽绒服,里面搭着一件圆领黑毛衣。
白隽歪头,看他脖子,指指自己喉结:“你这怎么了,别跟我讲是蚊子咬的。”
肖远下意识摸上,想到什么,嘴角勾了下:“没,许宴咬的。”
“卧槽,去年来这待了两天没怎么发现!”
白隽表情并不是太惊讶,“我以为老林讲你们会打架是假的,确有其事啊?”
肖远收敛笑意,拇指碰了下嘴唇,嘶了一声。
“牙疼?”他外甥问。
“不是。”肖远淡道:“嘴有点疼,许宴咬的。”
白隽:“……”
许宴回来的时候,白隽看他的眼神非常不对劲。
先偷瞄,再观察,最后逛超市时没忍住,趁他舅牵着孩子看其他商品的间隙,凑过来问:“你什么时候跟我舅搞上的?去年还是今年?跟男人亲嘴什么感觉?”
许宴耳根倏地想升温,尽量克制住,说:“不是有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追你两年么,没试试?”
“试锤子呀,我直男!”白隽拍拍胸脯。
“遇上你舅之前,我也觉得自己是妥妥的直男。”许宴道。
“牛逼。”白隽竖起大拇指,理所当然道,“其他人不好说,搁我舅身上我觉得行。”
“因为你舅智商高?”许宴往食品口袋里装几个大果冻。
白隽看看前后左右,确定没人会听见,嘿嘿道:“我舅长得比女人还漂亮,人家看一眼我舅照片,晚上回去立马做春梦。”
许宴皱眉:“谁?”
白隽摸摸鼻子,心虚道:“就我在国外认识的朋友啊,直男,对男人没想法的。”
“没想法能做春梦?直男?你傻还是我傻?”
许宴沉下脸,直接去掏白隽口袋里的手机,“你给我拿来,照片删掉!”
白隽:“你这人光天化日怎么能抢人家东西呢!”
两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在超市里头争执,引人注意。
“胡鹏。”肖远发现。
胡鹏立马要去当和事佬,毕竟一个爱人一个外甥,手心手背都是肉,老板不出面很正常。
哪知肖远说:“去帮许宴。”
胡鹏:“?”
回去的路上,胡鹏眼睛一度在白隽身上转悠,怀疑姓白的可能不是老板他姐亲生的。
被删了手机照片的白隽,怨念冲天地叭叭一路,吐槽他舅以前和许宴关系怎么怎么差,妄图在他俩之间掀起一点仇恨。
谁知回到家,他舅把许翊交给胡鹏之后,就牵着许翊他哥旁若无人地进了卧室。
美名其曰:商场太热,他们带许翊出一身汗要洗澡。
白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