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看着他们这仿佛被棒打鸳鸯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心里冷笑,适时恨铁不成钢开口,“宝珠,你别拦他,让他走!你听母亲一句劝吧,母亲不会害你,萧煜他真的不是良配……”又吩咐下人,“还愣着做什么,快将小姐拦下,送小姐回房!”
“是,夫人。”陈宝珠身边的丫鬟方如梦初醒,忙上前去拉陈宝珠。
“我不要,你们走开,别碰我!”陈宝珠身娇体弱,眼看自己就要被丫鬟拉走,一时间又慌又委屈。情急之下她一狠心一咬牙,拔下头上的簪子,横在脖颈间冲云舒喊道,
“母亲你当真要逼死女儿吗?若是母亲要逼我嫁给别人,我宁愿去死!”
丫鬟们被吓了一跳,再不敢拉她,惨白着脸一个劲求道,
“小姐,奴婢求您了,您快把簪子放下。”
“小姐,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云舒心里却是腻歪地很,死死死,每次一不如她的意,她便闹着要去死。也就是原身在乎她,才会被她拿捏住。若是换个不在意管她去死的人看看,看她还敢不敢这么闹腾。
“宝珠,你这是要母亲的命不成?快,快放下那簪子!”云舒身子踉跄,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我不放。除非母亲答应我与萧郎的婚事。”陈宝珠看着身侧情郎,眼眶涌出泪来,痴痴道,“若是不能和萧郎在一起,我就是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宝珠……你为什么就这么固执呢?萧煜真的不是良配。你乖,先把簪子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好不好?”云舒小心翼翼哀求,一副良苦用心老母亲的模样,
萧煜却被陈宝珠痴痴的眼神看得心头一震,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他皱了皱眉,强行将这莫名的感觉压了下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陈家满门都是他的仇人,他定了定神,再看陈宝珠时已再无一丝动摇。他故意心疼道,
“宝珠,别做傻事!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快听夫人的把簪子放下……”
“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萧煜这话一出,原本因云舒的话有些犹豫的陈宝珠顿时坚定了自己的打算。这次好不容易让母亲有了松口的迹象,一定要抓住机会彻底将婚事定下来。萧郎是她见过的最好的男人,母亲只是对萧郎有误解,待日后成婚了,母亲看到萧郎对她的好,自然会收回成见原谅她的。
她心里有了主意,篡着簪子的手又紧了几分,她咬了咬下唇仰着素白的脸哀求道,“母亲,宝珠求您,求您答应我和萧郎的婚事吧!”然后见云舒不点头,一咬牙便着簪子往纤细颈侧一划,金簪尾尖划破了皮肉,涌出一丝鲜血来。
下人们都被这个变故吓坏了,尖叫出声,一个个心惊胆战地哀求她快放下别做傻事。云舒也好似被吓到了,脸色惨白,哆嗦着看她,
“宝珠,你怎么能这么傻呢,快,快去找大夫来!”
见陈宝珠不应,固执地梗着脖子,倔强地看她,仿佛她不妥协她就不会答应的模样。云舒仿佛被伤透了心般,心灰意冷地垂下眸子,自嘲道,
“当年姐姐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为了照顾你,我宁可放着正妻不做,顶着众人的非议在热孝里嫁进门来。这十六年里我待你如何你也是知道的,那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如今你却为了一个男人一次次以死相逼,我的心也是肉做的,我也会伤心也会失望。罢了罢了,果然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宝珠,你把那簪子放下来吧,我不会再阻拦你和萧煜的婚事了,你要嫁那便嫁吧。”
这话一出,在场的下人们都为云舒不值起来,她们自我代入了一下云舒的立场,若是自己含辛茹苦费尽心思养大的宝贝闺女,为了一个野男人这么对自己,那别提多心痛难受了。小姐未免也太白眼狼了些,怎么能如此对夫人呢?
就连周云岚留下的老人,几个一心一意护着陈宝珠的婆子也觉得陈宝珠此举有些过了。这次小少爷被拐,哪怕是他们这些下人,也能察觉出不对来,萧煜当真不是良配,夫人都是为了小姐好,可小姐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大概真的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陈宝珠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此举有多令人心寒。她只愧疚了一瞬,在看到深情朝她看来的萧煜时,便将这愧疚忘在了脑海,满心满眼只有欢喜。
她终于可以和萧郎在一起了!至于母亲,以后再弥补母亲吧。而且母亲一惯疼她爱她,只要她过得好过得幸福,母亲自然也会为她感到高兴的。
“宝珠谢过母亲。”她破涕而笑,欢天喜地拉着萧煜一块给云舒磕头道谢,又兴冲冲问起了婚期,怕迟则生变,想早些成婚。
云舒演这一场本就是为了顺理成章将她和萧煜凑做一堆,如今见她问起婚期一副怕自己反悔的模样。云舒自然顺着她的意思,先回了正院叫来了管家将原委与他道明,然后做出被气狠了伤透心了的模样装了病,让他配合陈宝珠去测算良辰吉日。
最后,在陈宝珠的要求下,婚期被定在了九月二十一,也就是两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