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做事结果都一样,不如把精力全放在取乐上,他可不是那位众望所归的优秀继承人,愿意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工作上他真是想不通,家里对集团的掌控能力已经很强,哪怕杉田作什么都不做都能掌握大半权力,为了争取那剩余的小半花上所有休息时间,究竟有什么必要?
有那时间找几个女人放松一下不好吗?他反正是理解不了工作狂的思维。
哦,忘了,那家伙是个恋妹的变态。
说起来。他突然想起来,老大去年是不是多了个孩子?
啊。老四微妙地瞥他一眼,你不也是吗?
哈,我哪能和作哥比,他洁身自好得很。杉田久冷笑,他老婆倒能忍,居然直接把孩子养在家里,也不怕继承权出问题。
私生子也是有继承权的。
他们夫妻貌合神离不是一两天。
去往庄园家宴的路上,车窗外树影拉长,杉田佐绪望了眼窗外,低声说,我觉得不太对劲。
?什么不对?
作哥那个人她犹豫片刻,我这边不是有家医院吗?那孩子当初是在我这里商议治疗方案的。
治疗?杉田久敏锐地意识到什么,是什么病?
佐绪:先天性心脏病。
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一有机会就忍不住说多,我问过、不是遗传的,但这种病
她停下来,话锋一转:十一最近在哪?
十一?除了老大谁闲着没事关注她。杉田久怔愣一下,陡然坐直了,等等,你的意思是
我不确定。杉田佐绪压低声音,那孩子一直以来被作哥保护得太好了。他那个人
他确实没什么做不出来。
两人对视片刻,都知道不能说多,便默契结束对话。
车内一路反常沉默,不久便到达本家宅邸。宴会厅一如既往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他以往都会找机会猎艳,今天却实在没心情,况且他孩子确实太多,便在老四与生意伙伴闲谈途中,随便拿了杯酒、乱逛着经过深蓝鱼缸
余光瞥见角落独自休憩的女性身影,浅色礼服裙勾勒身姿、上了妆的侧脸精致而脆弱。
是不是和去年不太一样?
去岁新年在同处遇上的回忆涌上来。
杉田久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干脆走过去坐在方才提过的人身边,把顺手带的糕点放在桌上,懒洋洋地说,呦、又见面了,真巧呀、十一。
原本只是一时起意,视线不经意落在深领的礼服前襟,自上而下扫过柔白肌肤上坠着蓝宝石的细银链条,却蓦然意识到什么。
等等,那个是
一半异国血统的最小妹妹侧过头,抬起脸,湿润金瞳仿佛一对透亮的玉。
好久不见。
唇齿张合间,隐约望见嫣红舌尖一抹细致银白的金属,泛着若隐若现的光泽。
他不知为什么卡壳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
他就是大受震撼。
究竟什么人会把家纹这种早八百年就用不上的东西纹在妹妹身上啊?!而且还是纹在耳后这种显眼地方况且还有舌钉?舌钉?!没看错的话那上面绘的也是家纹吧?!
杉田久好半天才想起来说话:新年快乐?
十一怔怔望他片刻,大概知道他已经发现,微微恍惚地笑起来。
全部都是。她轻柔地说,浸在水泽的眼瞳透出一股破碎朦胧的意味,我的身体,全部都
他本能感到不适,却不知为何移不开视线。
全部?
嗯。十一垂下眼睛,全部。
顺着视线的方向望过去,刚好看见礼服勾勒的身姿。
他情不自禁想象了一下。
有点糟。来感觉了。
他这人流连花丛太久,道德底线本来就低,虽说经常管不住下半身惹麻烦,可毕竟经验丰富,其实已经挺久没有那方面的冲动了。
但这是家人。
他适当拉开距离,隐晦地问,最近身体怎么样?
很痛。十一极轻地回应。
也是,刚生过孩子嘛。
算算时间,也有两个月了。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他没话找话,试图压下那股莫名的冲动。
竹。她出神地望向鱼缸,杉田竹。
这话根本就是挑明了。
杉田久心情复杂:
他不太擅长听这种事。
他确实讨厌老大,但这种事不太好说。他们这些人,男女之间一团糟的烂事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做谈资都嫌不够,倒是老大这么多年没点桃色新闻才奇怪话说回来,和亲妹滚到床上又实在太荒唐。
荒唐到一群多少有妹妹的人都没办法理解。
况且十一还是那人亲手养大的。
他沉默片刻,方才想说点什么,便听见接近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杉田作刚好结束谈话,正往这边来。
指尖情不自禁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