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蒂琢磨了片刻,动身往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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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过,天便黑了。
江岁玩了一天,累得浑身酸痛,锤着肩膀回了卧室。
樊哥和严观见江岁上楼了,回到客厅小声商量起来。
“观老弟,你这招能行吗,你没打招呼就把江岁带来了,万一把阿蒂惹急了怎么办。”
严观胸有成竹:“他还是念及和我的兄弟情的,不会撕破脸,更何况你没看见江岁今天的态度吗,就算阿蒂一会来了会发脾气,但回了家,晚上江岁枕边风一吹,阿蒂最听这个丫头的,心里多少会松动。到时候咱们再多说服几次,估计就成事了。”
樊哥心里有点虚,白天严观打了电话,他以为韩蒂会马上过来,但大半天过去了,韩蒂还没来,他有点沉不住气了:“你说我们现在这生意也做起来了,你又这么有本事,我看咱们俩不用阿蒂也能行,他实在不愿意就算了,别因为这事伤了和气。”
严观笑了:“那是樊哥你不知道阿蒂真正的实力,温凭在S国风光那么多年,她的江山多半是靠阿蒂打下的,没有阿蒂在身边的那几年,她就慢慢不行了,不然最后也不会落网。我们如果有阿蒂的加入,想做大就是转眼之间的事。”
樊哥的笑有点不自然,手心有些潮湿,时不时往门外张望,语气也流露着不自信:“樊哥倒是没真见识过阿蒂的本事,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但这两个月我们的确赚到钱了,你不知道我这么多年赚的都没有这两个月多,看着那么多钱,我开心的同时也有点虚,树大招风啊,樊哥也不要求更多,维持现状我就满意了。”
严观失笑:“樊哥当初不是你说要干这行的吗,怎么现在还嫌钱多了。”
樊哥一愣,有种骑虎难下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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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岁关上了客房的灯,脱掉身上宽大的外套和T恤,露出黑色的紧身衣,她戴上帽子遮住面容,头探出窗外往上瞧了瞧。
她缩回身子,拉伸一下胳膊和腿,小声嘟囔给自己鼓劲:“小江同志,加油!go!go!go!”
今天她大概观察了一下监控方位,监控头都是向下的,只有远处几个因为距离较远,监控范围便很广,她只能走房顶,才能尽量躲避监控范围。
四周都有灯光和岗哨,虽然灯光不亮,但仔细还是能看到黑影的,她只好趴在天台,匍匐着往前挪蹭。
看来他们没有韩蒂,还真是失去了宝贝,想当初在海岛的时候,韩蒂的布防才叫一个天衣无缝,纵使一个哨兵都看不见,但进了那片海域,他立马就会知道。
江岁的心里越发佩服杜钟了,能在那么危险传递消息配合罗队设计更大的网,简直就是她的偶像。
江岁终于蹭到了后院位置,果然如她所料,后面是更大的世界,她贴着墙壁,手紧紧抓着突出的一小节木板,看了眼地面,吸了一口凉气:“靠,有点高啊。”
没有其他的路,不管了,她活动了一下脚腕,轻轻跳了下去,稳稳落在地上:“嚯,还好我身轻如燕。”
后院是一排高高的树林,树林尽头藏着一个秘密基地,门上着重重的锁,周围是又细又窄的栅栏,密密麻麻的树林遮挡,不仔细看都找不到这一圈栅栏。
江岁脑袋钻过栅栏试了试宽度,目测过得去,她便抬起腿迈了进去,多亏了自己长得小,这要是别的卧底铁定过不去。
她越想越骄傲自己的独一无二。
可当她另一条腿正准备过来时,胸部卡住了。
两根栅栏牢牢卡在胸口正中心两个馒头中间,进退两难,她深吸一口气又尽数吐出,最大程度节俭胸腔空间,咬着嘴唇硬生生摩擦着皮肤挤了进去。
她扶上胸口,疼得龇牙咧嘴:“胸太大也不是好事。”
进了栅栏,她趴在地上,爬了几步,树桩之间缠着细线,线上有铃铛,她没有前去,说不准地里有没有埋炸弹,只得拨开树叶向前望去。
后院里面有几间低矮的平房,似乎是为了藏匿才选了树林茂盛的地方,从远处看谁也看不出来这里会有房子。
房子窗户透出来通明的灯光,里面有人影窜动,门口石块上坐着一个士兵,正翘着二郎腿抽烟,时不时目光环绕一圈,给里面的人放哨。
江岁从外围绕到了平房后边,隐藏在树林里偷偷往那边望。
越到后面她越能闻到一股腥臭味,这气味刺激得她觉得头有些疼,她循着气味找到了来源,气味是从一条管道中散发出来的,管道从房子后面一路到山下。
江岁凑近看了看,管道是耐腐蚀性比较高的镀锌管,里面有哗哗的水流声,管道外壁有些位置破裂出一道道裂痕,有水珠渗出来,估计是里面流的东西刺激性太强。
看来他们在这建了一个毒品加工厂。
管道周围的树木和杂草都是干枯的,江岁望了一眼,这条管道里的水是流到山下的溪流里,那条溪流一路向下汇集到东尼唯一的一条河流,供养着千家万户。
她没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