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带了些血的手指覆到叶初脸上,不可忽视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危险丛生,“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不是吗?”
他弯眉淡笑,“可是,你为何要这样待我呢?不喜欢我,为何硬是要我进邪派。喜欢我,为何罚我、辱我、伤我。”
顿了下,话间带了三分冷意,“甚至是想杀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些剑在柳长澈走近后已经挪开,剑阅派掌门也默认他们可以这样做,布满皱纹的脸仍是一贯的精明,叫人摸不清在想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叶初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怒目而视,“滚。”
“叭”的一声,声音极大,在场的人能听得一清二楚,五道泛红的手指印在皙白的脸上挂着。
无论样貌如何俊俏,多少看得有些碍眼。
痛意和不可言说的痛快迅速地游遍全身,柳长澈压下难耐和悸动,不怒反笑,强迫性地抬起她的下巴。
指尖稍稍用力,也在叶初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了红印。
他低头,如情人般亲昵轻碰着她耳朵说:“我清楚地说过,死,我也会拉着你一起死的,还有半个月,但我等不了了。明天,明天好不好,我们穿着婚服入棺材。”
这是要殉婚?叶初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本以为他野心极大,一旦寻着机会就会夺回邪主之位。
叶初不怕他有野心,就怕他没野心,有野心的人很是爱惜自己的性命,一定程度上便于控制。
可没野心,一心寻死的话。她是应付不了的,人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能触动他?
现在盼只盼叶之澜不听话,私自出来寻她,如此一来便能发现不妥。
不过他如今那样听话,岂会不遵守约定,擅自出派?
天气逐渐转凉,水室里的水既浑浊,又冰冷。
剑阅派掌门抚着长须,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叶初,面上虽无笑意,却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喜悦。
“你千算万算都料不到会折在自己人手上吧。”他话语嘲讽意味十足,就算是不谙世事之人也能听得出来。
叶初微微抬起头,漫不经心地晃了晃绑住手腕的铁链,懒得理他,闭着嘴巴不说话,玩弄着浸到腰间的水。
他又说:“既然如此不屑邪主之位,让出来给我弟子做又如何,我替你们办大婚,算是了却你们一桩心事。”
言辞好像是他自己是个好心的大善人一般。叶初听了想吐,只觉这副嘴脸虚伪至极。
环视一遍四周的环境,她认命了,还是逃不过被困水室。
第二日,一场临时举办的大婚惊动整个元洲,百姓议论纷纷,原因无他,这样的婚事史无前例。
且说,民间也有冥婚这一说,不过那一般是女子与死去的男子成婚,殉葬的。
从未听说过,两活人在成婚那日一同入棺材这般的冥婚,或许不能称之为冥婚。
再加上婚事是由江湖之上有名的剑阅派掌门操办,影响力自然不在话下。当然,没有人会指责他视人命如草芥。
相反,百姓们还会赞扬,话道:无亲无故竟能得他此般相助,了却他人之愿,不愧是正派之首。
还有就是成婚的男子、女子好像皆是江湖无名之辈。
女子盖了红盖头躺在红木棺材里,谁都看不见脸,人们好奇心都很重,不由得猜测那女子容貌怕是丑陋不已,方才出此下策,直接躺入棺材里。
可瞧那骑在喜马上的男子,那活脱脱叫个惊艳,于此他们又推翻了之前的猜测。
于是乎这件事不足半日便传遍元洲上下,人们还说以后怕是会成为一桩奇闻。
当天,不少人去看热闹,围得整条街道水泄不通。
叶初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点了哑穴,双手双脚皆绑了绳子,身处密封且摇晃的地方。
她能感受到自己时不时地在移动,还能听到众多议论声,这是游街环节?
念及至此,叶初晃掉盖头,使劲地用身体撞击棺木,也顾不得疼,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否则性命堪忧。
可惜太吵,别人的声音完全把这一丁点碰撞求救声淹没。
沙长老站在大街上,咬了一口糖葫芦。
“老春,那个剑阅派掌门怎么那么爱管闲事,不是在摆三天宴会吗?”
春长老玩弄着挂在一旁架子的小红灯笼,听言瞄了一眼,视线落于骑马的新郎君面上,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是陌生的脸,为何给他一种熟悉感?
“谁知道呢,邪主又让我们别轻举妄动。我观察过了,剑阅派掌门似乎把婚事和宴会合办了。”
沙长老啧啧啧了几声,将最后一颗糖葫芦咽下去。
“还名门正派呢,这么缺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说是冥婚好像又不是,但又是要活埋人。”
他摇头,面露讽意,继续说:“也不晓得棺材里头的姑娘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别像昏庸皇帝那样强迫人殉天祈雨。”
这时,旁边的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