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青静心道:“你既然提了,就有你自己的理由。我也累了,谢谢你放过我。”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表现得很酷吗?”刘景浩嗤笑一声,脸上满是鄙夷,“尧青,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你不要以为自己表现得这么镇定,就能伤到我。我早看开了,老早我就对邹志辉说,我不想要你了,就是厌了、倦了、烦了,是我先踹的你,懂吗?”
“所以呢?”尧青端起高脚杯,杯底尚有些没喝完的余液,他晃了晃,一口倒入嘴里,意犹未尽:“你觉得我会怎么样?哭?闹?大叫?求你不要丢下我?你既然了解我,就知道我从不会做有损体面的事。”
“要走就走嘛,切。”男人不耐烦地敲着桌,“我很缺你吗?笑死人哦。我现在一个电话,就能叫来十几个人来陪我,我一个电话,邹志辉就能从上海过来。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不算东西,你就算了吗?”尧青放下酒杯,拉开椅子,优雅地站了起来,“刘景浩,我们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同是天涯可怜人。”
“谁跟你同是天涯可怜人?呵.......”男人挺了挺鼓胀的肚皮,不由得打了个酒嗝,道:“我从小不缺疼不缺爱,谁他妈跟你一样,一副爱无能的样子,长大后就拼了命地给人做保姆做长工,跟个心智不全的傻逼一样,你贱不贱?”
“贱,贱极了,我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真是贱,在你身上花费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让我觉得恶心又多余。”
尧青话是轻轻柔的,字眼却透着狠。
男人的确有被这样的“温柔一刀”震慑住,他想起尧青曾说,自己握刀时一样冷血。
属实是冷血的。
“我不会留你的,你不用再期待什么。”男人架起二郎腿,将头撇到别处,“门一直开着,你今晚就可以走。过夜的话,晚上可别再挨着我睡,免得脏了你那颗冰清玉洁的心。”
尧青神色莞尔,淡定地收拾起碗筷,钻进了厨房里。
“走啊,干嘛不走?”
男人追到厨房里,将他往外头拽,“走,现在就走,这些碗有什么好洗的?洗了也是给我洗,那多委屈你,让你觉得为我做事恶心又多余!”
“你放开我......”
尧青掰开他的手,挣扎着回到灶前,将水龙头开得更大了些。
“我洗完就走,不用你赶。”
男人松开某人,瞪红了眼坐回到客厅沙发上。
尧青别过身去,努力控制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将手在围裙上蹭了蹭,继续洗着没洗完的碗。
水声哗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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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高能预警。
第71章 凛夜
碗很快洗完了,共六个青花瓷底的大白碗,被擦得亮铮铮地,码在碗架上。
尧青将手擦干,摘下围裙,将它物归原位地挂回到了百子柜前。
客厅里某人还在灌酒,喝一口,哀一声,整张脸红得不成体统。
雪好像小了。
尧青走到门边,踩脚垫有些斜,他似有强迫症般,将它摆正了些才踩上去。
这次带来北京的鞋子不多,其余的都收拾进了行李箱里,只剩一双男士马丁靴,这天气穿着去机场,应该不成问题。
他坐在小柜子上,从旁边拿下备好的干净袜子,套完左边套右边。
屋里人轻轻嗤了一声,尧青很快换好新袜,塞了新鞋垫,连靴子上的鞋带结都确认了好多遍。
某人还是一个字也没有。
他摇了摇头,终于不再抱任何希望,一个人拎着两只大箱子,搬出了门。
西厢房的灯还亮着,刘景婷和她爸估计还没睡。
尧青在檐下站了十多秒,正想着要不要跟老人家打个招呼再走,不想刘景浩黑着个脸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慢着,”他扯过某人肩膀,将他往屋里拽,“人走可以,先把东西还了。”
“什么.......?”尧青似懂非懂。
“镯子。”刘景浩扬了扬手腕,眼神中无半分眷恋,“镯子还我。”
“这是阿姨送我的。”
尧青抱紧手腕,别过身去。
“那是我妈的。”男人机械地走过去,捏住他手腕,“摘下来。”
“我说了这是阿姨送我的。”
尧青往回扯了扯,没成功。
他在某人面前从来占不得上风。
“送我的就是我的,哪有再还回去的道理?”
“还给我!”男人忽地咆哮,粗暴地扒拉着尧青的手,“我他妈让你还给我!你聋子吗?”
“你别碰我!”尧青固执地抱住手腕,眼中满是坚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但是这镯子.......不行!”
“我也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这镯子,你必须还给我!”
男人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