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茗叫我把这个还你。”简花探出身子和手,把耳机递给他。
“谢谢。”叶理接过耳机,礼貌之余顺嘴问了一句,“她今天怎么没来找你?”
“隔壁班这节课考试。”简花压抑心跳,“早上我们英语不是考了两节课吗?他们下午就一节英语,然后就说考试要顺延到自习课。”
“哦……”叶理没有再问下去。
简花僵硬笑着,觉得既然任务已经完成,其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她默默转身,收好东西。班上依旧乱哄哄地,简花背起书包,混在追跑离开教室的同学身后,悄无声息地走出班门。
存在感淹没在人群中,甚至连忽大忽小的雨都能压她一头,她静默地在走廊上穿梭,搜寻自己晾在外边的伞。然而仿佛真是倒霉的一天,来来回回走了两圈,简花发现无论如何就是找不到自己的伞。
她不信邪地找了第三圈,第四圈,从粗略看颜色,到把每把伞都掀起来看一眼。像是被施了“伞离开身边就会丢失”的魔咒,她想起此前两次相似的经历,对自己今天竟然会忘记教训、把伞晾在外面而懊悔不已。
大起来的雨势像是浇在心上的冷水,本来这样的天气就让她不舒服,排练的突发情况也让她心慌,现在伞又丢了,更是把倒霉刻在了她的脑门上。简花呆在原地丧气,不放过自己地自责着,也不愿去想没有伞接下来该怎么办。
“舒简花。”身后传来男生的声音。简花惊地回头,见叶理正从后门出来,小跑了两步来到她身边。
“刚才想跟你说一起走来着,结果抬头你就不见了。”他微笑,随意中透出她喜欢的帅气。
“啊?我不知道,我收好东西就出来了……”慌张的笑容之下,心跳骤然飙升。
像是社恐的秘密被当面拆穿,简花为自己身为同班同学却不告而别的行为感到心虚。但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紧张的想法在她心里,像是不知道一起走要说什么,像是担心自己接不上话会冷场。
“你动作是很快,看你平时下课也走得很早。”叶理说了一句,然后两人就这么干站着,酝酿着简花预感中的尴尬。
“走吗?”叶理率先打破沉默。
“我、伞找不到了。”暂时忘却的后悔重新涌上心头。
“你伞什么样的?就放在这里吗?”
“就是深蓝色的一把伞,我都找了好几遍,估计是被人拿走了。”
叶理看了周围一眼:“没事,你明天再来找,说不定别人发现拿错明天就放回来了。”
“希望是。”简花的脸上还是失落。
叶理看看外面密了些的雨,知道简单的安慰并不能解决问题。他撑开自己的橙色大伞,主动对她说:“你跟我一起撑吧,我伞还挺大的。”
有时候简花会分不清什么是命运的玩笑,什么是命运的礼物。就比如这次,她绝不认同丢伞是件“焉知非福”的事,然而一直下决心、始终没勇气的她,又的确是被命运推了一把,向着虚无缥缈的爱情迈出了一步。
因为穿了喜欢的运动鞋而跨出的每步都很小心翼翼。简花踮着脚,右手紧抓书包背带,左手展开保持平衡,在一个个水坑中灵巧躲避。叶理撑伞走在她的右边,发现了她的小心,便配合着慢下了脚步。
“你鞋子不防水吗?”叶理问她。
“不知道,我觉得防水,但有时候好像又会湿。”注意力被走路分散,说话似乎就不那么拘谨,甚至可以自由发散地开始找话题,“最近下雨你们是不是都不用训练了?”
“校队吗?”
“嗯。”
“还是要练的,下雨天我们去地下室练。”
“地下室场地够吗?不是说校庆很多人都在那里排练?”
“还好,年初的装修已经搞完了,现在楼梯间后面那片场地归我们。”
“那你待会儿下课还要去吗?”简花为避开水坑往左跳了一步,半个身子进到了雨里。
“去啊!我之前请假那么久,再不练就跟不上了。”叶理跟着左移一步,和她始终保持着一拳的距离。
初夏的雨没有风,雨丝安静细密得有些温柔。两人在一把伞下路过一些人,不久上课铃打响,路上的人又少了一些。
“你以后是想做篮球运动员?”简花低头问他。
“想啊!”讲到篮球,叶理来了精神,“不用等到以后,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很多职业运动员初高中就出成绩了,我现在开始都有点晚。”
“是要准备什么吗?”简花对他们体育生的事一窍不通。
“多训练,有机会的话我想进青年队。”他脸上满是对梦想的向往。
“那是怎样,以后你就不来上课了吗?”关心的首要问题是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在学校见到他。
“我倒是想,不过家里人不肯。”叶理低头笑笑,“而且我能力还是差了一点,不然上次段赛就力挽狂澜了。”
听到他还会来学校,简花暗地里松了口气:“不会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