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珠月突然想起蔺伯苏身上还有伤,在祭祖大典上因为她而受的伤,一股愧疚瞬间涌上心头。
“对……对不起,我看看你伤口有没有裂开。”裴珠月说着就去扒蔺伯苏的衣服,刚撩开一点衣领骤然想起两人尴尬的关系来。
一男一女,前夫前妻。
那衣襟像是着了火,烫的裴珠月立刻缩回了手。
她甚至都不敢直视蔺伯苏了:“王爷,我……我去给您找御医。”
“我无碍,”蔺伯苏拉住了裴珠月的手臂,怕弄疼她力道很轻,但成功阻止了裴珠月的步伐,他声音清冷却无端生出温润感来:“天色已晚,还是不要打扰御医休息了,你不是在找线索吗,我帮你。”
第102章 信我好吗
蔺伯苏身上还有伤,裴珠月怎敢劳烦,然而不等她开口,蔺伯苏就走进厢房查看了起来。
“王爷您身上还有伤,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蔺伯苏不为所动,依旧在那翻找,声色淡淡地问道:“你真的找得到吗?”
裴珠月被噎了一下,她目前确实没找到,不过:“谁说我找不到,待我再找上小半个时辰说不定就找到了。”
再说,她还不是关照他老身上的伤,怪她多嘴,就该看着他后背的伤因为大动作开裂流血。
蔺伯苏闻言回头看向裴珠月,狭长深邃的眸子溢满感情,他声色软了些许:“我并无他意,早些找到线索早些抓到幕后之人,才能保陛下周全,而且留给裴将军的时间不多了。”
裴珠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蔺伯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说什么,硬生生地说道:“好了我知晓,就劳烦王爷。”
蔺伯苏年纪轻轻便当上了摄政王,为更好的辅佐君王,防范下面的人糊弄交差,他几乎将朝廷所有部门都转了遍,六部的诸项事务谙熟于心,早年在大理寺的时候还破获了一件十年前的陈年旧案,手段令人瞠目。
他愿意帮他们查行刺一事,说不定会有突破。
看蔺伯苏还在她检验过无数遍的地方找,裴珠月好心提醒道:“王爷,这几处我都找过了,就差把墙给拆了。”
蔺伯苏停下了手,转身问:“都找过了?”
裴珠月颔首:“对,原本想着可能会有密道,这些墙还有地板我都查看过,全是实心的,我在想舟洋会不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别院。”
“墙上没有,地上没有,那天上呢?”
裴珠月一听笑了:“王爷您开玩笑也看看是什么时候,大可不必拿我来消遣,天上?……”
她原本想说“天上?那是跟舟洋一起归西了嘛”,头微仰,却发现一丝不同寻常来。
“这屋顶的构造似乎和别处的不同。”
屋顶椽木的排布错落有致,与灵云寺其他厢房的全然不同,裴珠月学过些许机关之术,瞧着这处但是觉得像是处机关暗格。
而在房顶的东南角,有一根略细些的短木,裴珠月不做多想,踩着桌子飞身而上,毫不犹豫地抽出短木。
就在这时,陡然生出异象,机关暗处的齿轮转动,椽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排列,约莫三十个数椽木就归归整整地环成四方,而在屋顶的正中央悬挂着一个木盒。
裴珠月故技重施踩着桌子将木盒拽下,蔺伯苏欲阻拦,却以根本来不及。
“小心有伤人的机关!”
裴珠月掂掂手中的木盒,挑了下眉:“王爷莫慌,没机关。”
话音刚落,房顶飘飘洒洒地落下细碎木粉,椽木有掉落之势。
“不好,要塌!”裴珠月惊呼。
她抬腿就跑却不察头顶有一房梁直直落下,朝着她脑门砸去。
千钧一发之际,蔺伯苏搂上裴珠月的腰往外逃去,在厢房彻底坍塌的瞬间逃了出来,两人相拥交缠着在地上翻了几圈。
厢房坍塌扬起了一阵灰尘,铺天盖地而去淹没了两人,裴珠月被尘埃呛到捂嘴咳嗽了几声。
蔺伯苏被她压在身下,黑如墨的青丝沾染着灰尘瞧着有些许狼狈,脸倒是因为她方才遮挡着只沾了几点灰。
裴珠月没有给他一缕目光,连忙起身去废墟里翻找木盒,那木盒可能是找到幕后之人的关键线索。
“木盒,木盒……”
裴珠月喃喃,一头扎进了废墟里。
蔺伯苏躺在地上,背上的旧伤被砸得隐隐作痛,他侧头幽怨地看向裴珠月,幽幽道:“枉我舍命救你,倒是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了。”
他的声音不响,但那股幽怨气存在感极强,裴珠月想忽略都不行,但木盒事关她一家老小性命……
裴珠月回头看他一眼,终究熬不过道义的谴责起身走了过去。
蔺伯苏伸出手,道:“拉我一把。”又解释,“那木盒瞧着是洛河红木所制,若不得其道千斤之力也无法破开,你且放心。”
意思是不会碎?
裴珠月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拽蔺伯苏,不知是用力过大还是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