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你和老四带一队人马去看看,若是发现李弘煊的人,便传消息回来,务必将他们拦在城外!”那面容阴鸷的男人厉声吩咐道。
“是!”
二人转身带着人马转身离开,哒哒的马蹄声纷乱嘈杂,掀起了今夜不平静的开端。
那男人环顾四周,眼神如鹰般锐利阴沉,从额头出横过脸颊的伤疤更是增添了几分煞气,身形壮如小山,瞧那模样便让人不容小觑。
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树梢上,微眯了眯眼睛,瞧了会儿,才又移开,带着其他人转身进了营帐。
瞧清这人面容时,藏在树上的朱雁雁口中发出一声惊呼,“咦,这人居然还活着。”
“你认识这人?”祁然压低着声音问。
“我在阿爹书房见过,”朱雁雁拨开挡着视线的树枝,沉声道:“此人名唤屠山,原是圣元太子麾下最有力的一员猛将,这名字你许是不熟悉,可屠夫的名号你应当是知晓的。”
“他便是屠夫!”祁然讶异不已,“不是说此人已被燕宇以谋逆的罪名斩首了吗,竟还活着。”
知晓这人身份后,祁然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虽是文官却也听过此人名号,这屠夫将军手持一对巨型双锤,因这重锤落在人身上能让震碎五脏六腑和骨头,人称碎骨锤。
此人力大无穷,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乃是西羌一员猛将,若是此人镇守,这无异于刀山火海,更何况从蜀州调来的人马并不算多,若是硬拼他们不见得是此人对手,今夜这一战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只能智取。
思及至此,祁然突然想到了什么,侧眸端详着身旁之人。
朱雁雁被人探究的目光瞧的浑身不自在,低头查看了一番也未见有什么不妥,“你做甚这般瞧着我?”
“你使重剑,他使重锤,应是有相似之处。”
话说到这份上,朱雁雁自是明白,瞪圆了眼睛,险些弹跳起来,又记着周遭危机四伏,连忙压低了声音,“你疯了吗!他胳膊比我大腿还粗,我怎会打得过他,我连你都打不过!”
“我并不是让你同他争个高低,而是想让你激怒他,天启八营同西羌是多年的仇怨,当年屠山在永安王手中吃了亏,定是怀恨在心,你是朱洵的女儿,于他而言便是个香饽饽,他定会想亲自动手,届时你只需将他往北面引。”
“往北面引?”朱雁雁重复了遍,“你有何计?”
“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风雪声遮住了其他声响,连官道上的马蹄印迹都未能瞧见,几个人影借着白雪遮掩,缓缓靠近屠山营地外围,神情凝重对视示意,刚欲点燃手中火药,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怒吼道:“什么人!来人!夜袭,夜袭!速速戒备!”
几人见行迹败露,只得咬牙将点燃的火药扔向人群,随即动作极快的纵身一跃。
“嘭!”火光漫天,拉开了今夜这场大戏序幕。
震天响的声音响彻营地每一个角落,将士击鼓戒备。
屠山闻声出了营帐,瞧见不远处传来的火光,脸色骤变,暗骂了句,“中计了!老二,列阵,我到要看看是何人敢算计在我头上!”
他取过碎骨锤翻身上马,驶到营地之外,便见数以千计身着天启八营的将士自山坳处冲了出来,一系银白色的铠甲在茫茫白雪下,好似同天地融为一片,手持长/枪阔剑逼来。
鼓声号角大作,交织着呼呼作响的风声,带着一阵肃杀之气,骑兵在前步兵在后,两翼的弓箭手已然蓄势待发,人墙般的向前推进,杀气四溢,目光凛冽。
队伍正前方是个仅到屠山腰间的小姑娘,一身铠甲威风凛凛,斜背着把快要同她一般高的重剑,面容稚气未脱,眼神却似利刃出鞘,半点不露怯意。
她手中高高举起写着天字的旗帜,旌旗在风中猎猎招展,身后暗红色的斗篷随风飘扬,厉声怒吼,“我乃天启八营将军朱洵之女朱雁雁,特奉皇上密令,在此诛杀叛贼,定不让你们踏入我都城半步,尔等贼人若是识趣速速投降的好!”
声音响彻天地,竟是从容不迫的步步逼近。
“朱雁雁,”屠山将这三个字在口中咬碎,再一点点念出口,眼中杀气腾腾,握紧手中双锤,冷笑了两声,“哪儿来的黄口小儿,你天启八营莫不是没人了,派这么个奶娃娃,朱洵无能,我便他教教你规矩,将你丢给我手下士兵取乐!”
他纵马疾速上前,阴鸷的眼神比之风雪还要寒冷,像是来夺人性命,眨眼的功夫便冲向朱雁雁,右手重锤用力一挥,带着震慑之力,好似被击中便会没了命。
后者心下一慌,连忙将手中旗帜扔给旁人,反手抽出背上武器,重心向后卧在马背之上,随之将重剑横在胸前。
重锤落在剑刃之上,屠山用了不过五成力,可依旧震的朱雁雁虎口一麻,死死咬住牙才不至于让重剑脱手。
二者碰撞,发出滋啦滋啦的火花。
与此同时双方骑兵迎面相攻,黑压压的箭矢在空中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