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夜晚的温度也是极低,哪怕是在做爱,都是冷得瑟瑟发抖。
景子轲依然无动于衷地躺在床上,身体经过一轮狂风肆掠,在本是伤痕累累的肌肤上更添了几抹亮色,格外鲜艳。
他本就是伤疤体质;
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让他没经什么磨难,导致皮肤格外容易留疤留痕,甚至于多年前单肜踢在他腹部的那两脚,都还印着无法泯灭的细迹。
这么多年了,单肜也是对此知晓一二。
可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格外中意于在景子轲的身上划分自己的领地,犹如野兽天生对所有物的执着,发泄着自己毫无名分的占有欲。
房间内的窗户面向南方;
是景子轲在极其无聊厌恶的性爱中唯一能够打发时间的方式,呆滞地注视着远方。
这种行为对身上的单肜而言,无异于赤裸裸的挑衅和忽视。
他便只能在寡淡如水的冲击里加快自己的抽插,以夹杂着愤怒的硬撞,宣誓自己毫无意义的主权。
景子轲逐渐被cao得难受了,连脸上的肉都是疼得一抽,那细细密密的汗流如柱,算是让空气都浸染了一丝清咸。
而后,单肜突然又放缓速度,慢慢地贴近他偏头余留的唇角,小心试探、辗转反侧。
“听那边说…季明羡的镇守之地突然爆发了旱灾民乱,大量流民已经忍无可忍,直逼城下,马上就要冲破城门,进内烧杀抢掠了……”单肜面露担心焦虑,每一个字都延绵起伏,好让景子轲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本王要不要去派兵帮他镇压一番呢?”
这句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要想帮一把季明羡,难逃一个“求”字。
景子轲回过头来,和单肜毫无感情地直视。
他很快就自觉地双腿夹紧单肜的身体,在单肜的注视下,慢慢地倾身靠近,环抱住眼前的脖颈,然后疯狂地自我律动。
在这单肜几乎不用发力的情况下,景子轲像是疯了一般地自我冲撞、自我发泄,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顾自己的脸色在狂风暴雨的性爱中变得有多苍白,他都是冷着一双眼,将力气全都用在了这泯灭人性的自我折磨中。
“够了!!”
单肜一把将他推开,连高潮之下即将喷射的精液都给活活止住。
低头一看,景子轲的下面,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不忍直视。
“怎么?这不就是狄戎王想要的吗?怎么不继续了?”
景子轲连语气都是冷得漠然,比北漠的风,来得更让人内心发凉。
单肜大气粗喘,在景子轲讥讽的眼神里,他看见了自己被嘲笑的身影,这对自尊心极强的他来说,根本无法忍受。
“刚才你犯贱的样子你自己看过吗 景子轲?”单肜也是冷笑着回应,“季明羡知道你有多卑贱吗?你景家的列祖列宗又知道你是个又当又立的牌坊吗?”
“景子轲,本王看不起你…”
“我单肜骄傲一世,绝不会像你一样的卑贱!”
景子轲听后只是闭眸笑笑,在无穷无尽的冷嘲热讽中安详假寐。
大抵是太累的缘故,景子轲躺着躺着竟还真入了眠,梦里,也净是黄沙漫天的大献十四城。
单肜深更半夜被景子轲突然抱进怀里时,他是直接睁开了眼的。
景子轲抱着他的手很用力,怀抱也是极为的温暖宽阔,像是护犊的鹰鸠一般,保护着自己最在意的人。
“别怕…”景子轲将下巴抵在单肜的头上,语气说不出的令人心安平静。
那肌肤相贴的心跳很快很快,不止是景子轲的,还有单肜自己,跳动得毫无章法可言。
可一切暧昧氛围的打破也不过是等景子轲睁开眼,发现自己紧紧抱着的是单肜后,那推开的速度几乎和那双眸子里冰冷凝聚的瞬间一样快,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原本亲密无间的彼此就沦为了最仇视的陌生人。
那中间分隔而开的半米之距,是他们这一辈子都无法跨过的鸿沟漫洋,和生与死的距离不相上下。
景子轲的心跳终究平了;
可单肜的却还未停止。
他只能在自己消化的长夜漫漫里无法安眠,自作自受。
“你这些鞭伤是哪来的?”单肜开始尴尬地没话找话。
景子轲想了想,笑道,“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了。”
单肜紧紧地皱起了眉。
这是他一直都很疑惑的地方,景子轲身上突然出现的整整一百下的鞭伤,到底是从何而来。
当初,他哪怕是问遍了整个狄戎,都无人知晓,他也就懒得理会,自然不了了之了。
可现在他再一无心询问之下,竟成了他自己动的手?
单肜对此根本毫无印象,“本王可不记得曾用鞭子打过你!”
“是不是你又有什么关系?”景子轲依旧是笑。
“我说是你不就行了?”
深思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