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回应他:“那会有点难度。”Z问他你要下来帮我吗?
尼尔说好啊。Z给他换了条更长的铁链,足够他走到屋外。气温稍稍升高使得积雪和杂草硬邦邦冻成了一团,得用铁铲敲碎再清理。尼尔抹了把额头的汗水,Z脱下自己的毛线帽戴在他头上,叫他小心着凉。他们清理出约摸十英尺的土地,Z用铁锹划分土地,兴致勃勃地说这一块种什么花,另一块种什么,最好能是在不同时节开放的。尼尔摸摸他的脑袋,心想自己能否活到那时候。
Z仰倒在雪地里,划动手脚印出一个个天使的形状,尼尔俯身看着他。“我希望手边有台相机,把你拍下来。”Z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猛地扑倒他按在雪地里吻他。尼尔抱怨雪里太凉了,Z手臂撑在他脑袋两侧,说今天是打猎的日子。尼尔伸出手指比了比地上的积雪,“雪太厚了,动物可能不会出窝。”不过他可以陪Z碰碰运气。Z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脸颊,问他:“抓不到猎物怎么办?”尼尔说抓不到猎物一样有奖励,Z一骨碌爬起来。“那我一个人去就行,你做好晚饭等我。”尼尔问他不做新鲜的吗,Z说他不确定会不会有收获,兴高采烈去擦枪。
尼尔问他剩下的内脏想怎么吃,Z说还是来点素食吧。他们早餐刚解决掉昨晚的剩菜,Z用烤吐司擦着嘴角的油星说可能一两年内都不会再想吃鹿肉了,尼尔问是不是他味道太糟糕。Z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喜欢你给我做的饭。
Z离开之后好一会儿尼尔才把视线从锅子移开。那锅底有经历长时间烹饪磨损焦黑的痕迹,他不知道Z是否对其他受害者也说过这样的话。他拿出盒中的日记。西蒙写Z跑出去后自己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他,Z的藏身之处离家不远,就在距离居民区最近的家庭餐馆,西蒙找到他时他正坐在橱窗边的餐位吃一盘薯条,告诉服务员西蒙会为他结账。西蒙斥责他这样做不对,希望他坦诚自己的错误,Z没有道歉。“我觉得他是故意躲在我能找得到的地方,我第一次觉得看不透他,他让我感到......危险。”西蒙依旧用自己的方法矫正Z的行为,Z似乎有所收敛,甚至在西蒙揭穿他埋藏动物尸体的地点时口出忏悔。直到西蒙发现Z低头时偷偷瞄着他的脸,观察他的表情是否满意。Z的恶行被揭穿后主动去面壁,一言不发,直至西蒙告诉他惩罚结束了。“我不只是想用惩罚让他记住他的错误。我们搬进了新房子,扎克瑞残杀小动物的行为没有停止。我告诉他不用再面壁,他还是会主动站到墙角去,他是在用这种方法反抗吗?我不知道。他表情呆滞地站在那里,我怎么喊都不应声,直到时间结束。他的脸颊抽搐着跪下抱住我的腿啜泣,求我不要放弃他,说他会尝试忍耐。我想相信他,可他不会改的。”尼尔盯着晕开的字迹发了好一会呆。他见过Z哭泣的表情,Z好像真的有在忏悔,但他忏悔的是不是自己的恶行......尼尔不知道。
“扎克瑞说他喜欢新家。他可能发现了我安在檐下的摄像头。但我得工作,我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他。”西蒙发现Z正在学会克制、学会忍耐,观察他人并试图融入。“我跟他的老师们聊过,他们都觉得扎克瑞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脑袋不是很灵光,但很活泼。他是怎么让老师对他留下这样的印象的?我不知道,我不能让他再去学校了。”西蒙自己给Z授课,外出工作时,他把Z锁在家里。十月五日:“我回来发现厨房垃圾桶里有张汉堡店的包装纸,放在垃圾上方。他是故意的。我把后院翻了个遍,找到一只切碎的松鼠,那东西......我差点吐了。我叫他过来看,他跪下来抱着我的腿哭,说他很抱歉,说他控制不住。我不相信他说的话。”
十一月份八日:“扎克瑞说他想找邻居一起打球,我让他去了。我出门倒垃圾发现他蹲在门口抹眼泪,他说他很少出门,附近的孩子不愿意跟他玩。我是不是做的太过了?”西蒙给Z雇了个叫保罗·赫斯曼的家庭教师,只有他在家时才让家教来授课,他要确保Z的一举一动不会越界。他想慢慢饿死Z那邪恶的欲望。
十一月三十日:“赫斯曼的态度不对劲,我之前感觉异样是对的,他好像有什么话对我说,我看得出来,有责怪我的意思。我问扎克瑞今天上课心情怎样,他说他不知道,他只能确保扎克瑞学习进度正常。我说我希望扎克瑞不管学习还是玩耍都能开心些,赫斯曼说我管得太多了。他对我有敌意。我不知道敌意是从哪儿来的。”十二月二十七日:“这不对劲,我敲门进去问他们要不要暂停一会,喝些茶吃点心,家教说我不能打断课程、这对扎克瑞不好,态度很生硬。下课后我想跟赫斯曼谈谈,他说他还有别的日程。”西蒙写他知道这样不对,但他不想看到Z再出现任何新问题了,他在书房弄了个摄像头。他愤怒地发现授课时Z亲昵地靠着家庭教师的肩膀,答对问题时赫斯曼会摸摸他的脑袋。西蒙告诉Z他们得谈谈,当着Z的面给家庭教师打电话说他被解雇了。Z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西蒙问家庭教师是否对他做了什么,Z说没有。西蒙说他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他的,Z明知故问:哪种伤害?他在期待,并很享受暴露出自己的秘密的感觉。西蒙想他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