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的时候,贺听摸出好久没用过的钱包,发现姜信冬的那张一寸照被放回了原本的位置。这半年间照片被保管的很好,没什么磨损,背后那个贺听一笔一划写上去的“光”字也还在,只是在那个字下面冒出了一串用黑色钢笔写上去的小字:
“你也是。”
行云流水,一撇一捺都苍劲有力。
贺听看着照片,扬头问姜信冬:“什么时候写的?”
“上个月,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姜信冬很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后颈,“还有账我结了,你钱包收起来吧。”
“我那张照片还在吗?”这个问题一出来贺听就后悔了,当年是他把姜信冬甩了,总不能要求别人时隔多年后还要保留一个渣男的照片。
“丢了。”姜信冬说。
“哦。”贺听垂眸,虽然觉得合理,但难免失落。
“但又捡回来了。”姜信冬打开自己的钱包,身份证旁边放着的正是那张照片,十七岁的贺听笑得清澈干净。
时光都在这两张照片里了。
很神奇,空白的五里年,有人灰心绝望,有人光鲜亮丽,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始终保存着对方来过的凭证。
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最初最好的时候。
饭后,三个人又找地方喝了几杯。
贺听好久没出来喝酒,等反应过来已经有些上头,他侧头微微靠在姜信冬的肩上,伸手还想倒酒。
姜信冬按住他的手,贴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不能喝了。”
热气吹到耳边,又痒又热,贺听半撅着嘴:“还要喝,今天我高兴。”
“不行,”姜信冬扶着他的腰把人抱起来,回头对陈开云说,“他喝多了,我带他回去。”
从酒吧到停车位也就不到三分钟的距离,他两没走一半,被路边两个白人女子过来搭讪要电话。
贺听停住,正面跌入姜信冬怀里。他两只手绕在姜信冬腰上,非常笃定且霸气地说:“He is mine.”
“Ok,fine.”两个女子扬长而去。
姜信冬眼底藏着笑意,揉着他的头发问:“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早就是了,”贺听扬起鼻尖蹭姜信冬的下巴,像是撒娇,“今晚我不想回医院了。”
姜信冬抬起微凉的指尖点了两下贺听的鼻尖:“那你的检查怎么办?”
“没有检查了,昨天医生就说我可以出院了,阿姨非要我再住两天观察。”
“那你想去哪里?”
贺听舔了舔嘴唇:“你去哪我就去哪。”
姜信冬把贺听带回了录节目住的酒店。
回来的路上贺听吐了,姜信冬帮他清理干净,并把衣服换了,换成了他的睡衣。
正准备上床,门铃响了,他以为是陈开云,走过去打开,戴若池一身休闲装,拿着什么东西站在门口,嘴角带着笑意喊他:“冬哥。”
姜信冬一愣:“有什么事?”
自从去年他生日拒绝戴若池之后,他两几乎就没怎么打过照面,即便在一些活动中遇到也只是礼貌点头。
他完全没想过戴若现在池还会来找他。
戴若池提起手上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本书:“之前你不是说想看《雨中人》的原版,我今天逛书店刚好看到就买了。节目组说你住这个房间,然后我想择日不如撞日,如果你在的话就送给你。”
姜信冬没有接,顿了片刻说:“谢谢,但我已经有了,你可以自己留着。”
“啊……”戴若池站在门口没走,犹豫着似乎想说什么。
这时,房间里传来另一个清亮的嗓音:“冬冬。”
贺听从床上爬起来,头发乱糟糟的,两边脸颊有点红,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走到门口,抓住姜信冬的手,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我困了,想睡觉了。”
戴若池脸色僵住,把刚到喉咙的话又悉数吞了回去。
半秒后,姜信冬转头对戴若池说:“那我们先睡了。”
说完他就关上了房门。
第69章
关上门,贺听拉着姜信冬到了床边,头晕没站住,自己先坐到了床上。
他用指尖勾着姜信冬的手,不太高兴地问:“他以前也会大晚上敲你房间的门吗?”
“第一次,”姜信冬坐下,抬起食指划过他柔软的发梢,“吃醋了?”
房间灯光很淡薄,是橘黄色的,贺听埋着头,隐约露出的轮廓显得阴郁:“你们以前的事情我不在乎。”
表情非常的口不应心。
姜信冬刚洗完澡,半湿的头发全部捋到脑后,高挺鼻梁上还沾着细小水珠。他抱住贺听,肌肤相触的地方温热潮湿:“可我跟他以前也没什么。”
窗户开了一个细缝,冷色月光透过缝隙钻进来。贺听抬起头与姜信冬对视,因为心酸眼角有些湿润:“以前是谁都好,我只想要你的现在。”
“没有别人,”姜信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