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坐以待毙让人变得疯狂,夏晓天去车行刷了一辆法拉利。
招摇过市的引擎轰鸣引来道路两旁的白眼。停着等红绿灯时,路过的美女倚着车门抛媚眼搭讪,夏晓天猛踩油门窜了出去,尖锐的骂声被他甩在身后。
漫无目的晃了几圈,突然有个傻逼故意别他的车。较量几轮之后,夏晓天加速超过,将车打横,一甩尾堵在了那车头前。
急刹车踩响,轮胎擦出一道醒目的压痕,被截停的车上下来一张倒胃口的脸。
苏旭眨着眼和蔼可亲:“天哥,好巧啊。”
夏晓天见着这祸星就没脾气,闪身回了车上,加足油门绕来绕去,还是没能甩掉身后这只跟屁虫。
“苏旭,你他妈有完没完?!那些破照片你要发就发!爱往哪儿发往哪儿发!大不了都他妈别要脸了!老子在乎吗?!”
苏旭胸有成竹地挑衅:“是,听说你老婆都跑了,可不是不在乎了?”
就在夏晓天被气得冲昏头脑,要在这片荒郊野地动手杀人的当下,叶莘的电话及时打了过来。
“天天,你说下周我结婚纪念日,送什么礼物好?”
天公作美,适时降下一场雷阵雨,浇得夏晓天头脑冷静下来,也顺便将他的心劈成两半。
第14章 拾肆 婚礼
再见面是三年后。
出国前,林冬曾收到过几次夏晓天发来的好友申请。没署名,但他还记得那张险峰弯道的头像,以及那行小字“通过叶莘推荐的名片请求添加”,左滑忽略该请求。
林冬知道对付这种人,拒绝只会让他更来劲,不如置之不理,慢慢泄他的气。果然,没多久夏晓天也就不纠缠了。
叶莘的婚礼在秋高气爽的十月,俩人在伴郎群里遇上,报了身高体重三围,定做的伴郎西服在婚礼当天送到本人手上。夏晓天处于比赛间歇期还算空闲,林冬向学校请了三天假飞回国内。
夏晓天晒黑了点,每天练车晒的,林冬也晒黑了点,沙滩阳光浴烤的。两人都十分不给面子的,站在人群中比新郎帅出许多,看得几个伴娘眼睛都直了,拼命暗示让新娘帮着介绍。
虽然只见过一次,但俩人对彼此的性取向却再清楚不过,搭着找了个借口逃了。
若说当时有什么接近暧昧的情愫,三年过去早也淡得比水还寡味。且俩人都没停下过换床伴,也谈过几段称得上恋爱的关系,此时却都是空窗。
沉默无言对着抽了一根烟,叶莘喊人帮忙,俩人又一同回去了。婚礼是最累人的活,从早上接亲折腾到晚宴仪式,时刻规范举止,维持着大喜日子的体面,假笑迎合。
也许是看着多年老友,尤其是这么不靠谱、一点担当都没有的朋友都结了婚,世事太难料,难免泛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
关于彼此这三年的动向,都是从共同好友叶莘的朋友圈里了解的。追锦标赛搂着夏晓天与奖杯合照,跑美国让林冬当向导陪着玩,说没有交集,隐隐约约却也能听闻对方的近况。
这次是林冬主动勾搭的。即使过去了三年,但夏晓天还记得闭门羹的滋味,不要脸但爱面子。在几个眼神交汇间,全冷漠地躲开了视线,晾着那双抛出橄榄枝的手。
流程结束各自落座,林冬越过席位卡,径直坐去了夏晓天身旁。在桌布的遮掩下,小腿蹭着另一个人的小腿,第一回被躲开了,第二回就不躲了,但也不回应。
林冬心想这人可真够记恨的,推杯换盏间全是勾引的小招数,自己都快被恶心吐了。
也真的吐了。
光顾着暗送秋波,嚼都没嚼就吞下了一块糕点,才听别人说里头有莲子。林冬拿手机搜索最近的药房,找叶莘耳语了两句,就要提前退席。
叶莘一脸慌张地拉着林冬往大厅外走,夏晓天抹了抹嘴追上去询问情况。叶莘说林冬对莲子过敏,大学里曾经休克过,急着送他去医院。
夏晓天开口揽过这个活,理由是主角新郎官不能缺席,叶莘却说流程都走完了没事的。他们争来争去,林冬脸色惨白扶着墙坐到地上,掐着脖子粗喘,俩人才想起正事。夏晓天背起人就跑,送去急诊吸氧输液,缓了半天消肿顺气。
走出医院门口,林冬真心实意道:“谢谢。”
夏晓天抬头看着天,嗯了一声,没说话。
面临着生命威胁,林冬早在濒临窒息的恐惧中淡忘了歪心思。他拦了辆车,准备打车回酒店。
夏晓天跟着也挤上了出租车后排。林冬迟钝地问他去哪儿,让司机先送他。
伴郎的职责之一就是替新郎挡酒,所以夏晓天没开车来,林冬自然而然地认为他是想搭车回去。
毕竟他也自讨没趣到歇火了。
出租车在夏晓天租住的小区门口停下,林冬礼貌说了声“再见”,却被攥着手腕拽了下来。冷风一吹,清醒了点,他也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要不要上去?”夏晓天面无表情地问。
出租车都给他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