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麻烦……身份……引人注意……”
夏晓天用尽全身力气,堪堪睁开眯缝的双眼,脑后的疼痛感非同寻常,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模糊的人声消失了,紧接着是踢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他眼前。夏晓天提不起力气抬头,但只看鞋也能认出来人,甚至听着脚步声就能。
终于见到了——可现在这一切,是什么情况?
艰难地眨了眨眼,夏晓天终于看清自己被五花大绑着,困在一张椅子上,他回忆起晕过去之前的两次重击,猛地挣扎了起来。本就没完全恢复神智,重心不稳,连人带椅子摔到了地上,这下倒是方便仰头看清那张脸了。
冷漠无情,仿佛看蝼蚁一般,居高临下,毫无同情,还踹了他一脚。
“老实点。”林冬说。
“林冬你他妈够狠啊!对老子下黑手!”夏晓天怒吼。
林冬嗤笑一声:“你身上的绳眼熟吗?我不对你下黑手难道等着你对我下黑手?”
龌龊的心计被戳穿,夏晓天一下无话可说。但马上又反应过来,他可不会朝林冬后脑勺来这么两下,更不会将他绑在硬邦邦的木头椅上。他会把他绑在床上,好吃好喝伺候,而不是像黑帮绑架人质一样。
夏晓天放柔了语气:“宝贝,你想捆着我就捆着我吧,你也没少捆过,但别再突然闹失踪吓我了。”
“少来这套。”林冬扶起椅子将人竖了起来,又搬来一张椅子在对面坐下,“你不是要谈么,谈什么?谈吧。”
夏晓天脑中打好的草稿经过那两下全忘了,忘得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他估摸自己有些脑震荡了,以前也出现过类似的症状,愣了很久后呆呆地说:“宝贝,跟我回去吧。你也知道我这人说话就不经大脑,那些话……都是一时气话。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从没在意过钱的问题,全部家当都给你……”
林冬冷笑打断:“我以为你要提鱼死网破的那件事呢。”
夏晓天心虚下去几分:“那也是为了见到你才出此下策,瞎咧咧的。我都没告诉你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我们两个人知道。”
“唉……”林冬为难地叹了一声,“可是我告诉他了。”
夏晓天浑身一颤,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告诉他干什么?!”
“他是律师啊,万一有人回头调查,提前做好准备不是更好吗?”林冬停顿了一下,“你知道我哥说什么吗?凡事要讲证据的。”
“林冬……”夏晓天彻底心寒,撕破了脸威胁,“也许我拿不出确凿的证据,但我说出去,那可就是说出去了。就算空穴来风,你以为你那公司还办得下去?还有人愿意在你手底下待着?你那牌子还有人敢买?”
林冬笑笑摇头:“宝贝,那现在是你的公司,你的牌子,与我无关。”
夏晓天缓了脸色:“我就知道你跟我气这个,我把文件都找人签好了,全转回你名下了。就在我车里放着,我都带来了,你跟我下去看。房子车子,全是你的,我哪张卡不是随便你用,我从没想过……”
林冬叹气:“真是死脑筋,我送你个礼物吧。”
某种不祥的预感浮现,夏晓天闭上了嘴没有接话,然而林冬不顾他的意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是全家福,在夏晓天面前晃了晃。
“照片上的人你认得几个?至少有三个吧。”
夏晓天只扫了一眼,就慌忙避开了视线,咆哮:“林冬!你他妈别太过分了!真把我逼急了你以为我什么事做不出来!”
林冬不以为意地笑:“嗯,夏晓天,那咱俩就一起蹲牢子去吧。牢饭可不好吃,也不知道几年能出来。出来以后你干什么去呢?赛车肯定是赛不了了,那去做驾校教练?你这脾气哪个学员能受得了你啊,跑出租?哦我忘了,是不是驾照也会被吊销啊,那你到时候还能干什么呢?至于我……”林冬站了起来,拍拍裤腿,“你觉得我跟你一样吗?”
夏晓天破口大骂:“操你妈!林冬!操你妈!”
林冬黑下了脸,往他肚子上狠踹一脚,“夏晓天,不是只有你会被逼急,我也会。我哥说只有死人的嘴巴最牢,你说我是不是该听他的。”
夏晓天莽到视死如归:“那你弄死我好了,你弄死我!我他妈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不知从哪变出瓶云南白药,林冬掀开夏晓天的衣摆,喷在腹部与后脑勺的的红肿处,满屋子都弥漫着难闻的药味。夏晓天对这味道早已习惯,林冬皱了皱鼻子,拿湿巾仔仔细细地擦手。
“夏晓天,我给过你机会的。一次两次,你还要我原谅你几次?我看起来有那么大度?
“车房公司我都不要,就当我给你的分手费,封口费,别再口口声声说爱我来恶心我了。”
第23章 贰拾叁 回国
年二九,叶莘让夏晓天明天来他家吃年夜饭,年年如此。远在美国的夏晓天才想起这茬,吞吞吐吐说出远门旅游了,今年就不去了。叶莘立马一个视频打了过来,夏晓天拉好